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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东来理也没理他,手掌平摊在陆诗柳的小腹平缓加力,忽地他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跳动:“有门!”
周围和吴海潮露出欣喜的表情。
“师傅,药来了。”小徒端着木盘跑到齐东来面前,齐东来指指陆诗柳:“抹到患者人中、兑端两处。”这两处穴位便是鼻孔和嘴唇中间的部位,小徒手脚麻利将木盘中的细末用小指蘸着在两穴抹得厚厚一层。
“唔?”一股辛辣刺激的气味迎面扑来,吴海潮忙不迭捂住了鼻子:“这味药为何如此冲鼻?”
“我还怕不够呢,”齐东来面沉似水,手掌活动的范围逐渐缩小,只在中脘和神阙之间活动,忽然猛地一用力,陆诗柳的身体机械地晃动,周围吓了一跳。
还不等他说话,陆诗柳鼻端一动,吸了口气,辛辣之气让她长大嘴巴。
“阿嚏!”竟然醒了过来!
周围兴奋地在齐东来肩头狠狠一拍:“真有你的!”
陆诗柳缓缓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她的视线渐渐有了焦点,周围和吴海潮咧着大嘴向她笑得很狰狞,却如炙热的阳光般灼伤了她的眼睛,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哇一声哭了出来:“你们不该救我的。”
齐东来见此情景,向周围看了一眼,识趣地避开了。
周围和吴海潮知道陆诗柳指的什么,心中同样不好受,吴海潮道:“陆姑娘,师傅令我两人接你换个地方居住,你好好将养身体,等风波过去,你再把茶点铺开起来,我给你守着,决不能让那些王八蛋再来欺负你。”
陆诗柳泪如雨下:“没用的,我当初隐瞒出身,妄想从头开始,到头来不过是自己的痴心妄想,像我这样出身的女子还谈什么未来,可笑可笑,我本该在庆元春里过那声色娱人的日子,到人老珠黄之时或被扫地出门,或在后院做粗使活计,这样的生活才是我这种人的命运,呜呜呜...”
她一向自尊自爱,若不是伤心欲绝,是说不出这样的话的。
胡时真听得心如刀绞,缩在角落之中不敢上前,陆诗柳此时才发现他的存在,但一瞥而过,如视路人。
周围和吴海潮劝了半晌,陆诗柳好容易止了哭泣,翻身下了软塌。
周围慌了手脚:“你...你该好生修养,要去哪里?”
陆诗柳盈盈下拜:“小女子感谢两位哥哥厚爱,眼下谣言风行,连累顺天府,小女子心中着实不安,从此咱们便划清界限,免得别人说闲话。我心中乱得紧,我...我得回去了。”
说着便往外走,吴海潮见状,连忙跟上。
陆诗柳忽地转过身,声色俱厉:“站住了!”
吴海潮吓得缩回脚:“陆姑娘,你可不要做傻事,再说说闲话的多了,我们顺天府并不会放在心上。”
“我会!”陆诗柳斩钉截铁地道:“再说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不会寻短见了。请留步吧。”快步出了东壁堂。
胡时真举步跟去,周围皱起眉头:“给我站住!”
胡时真却不怕他:“官爷有什么说法?”
“你小子挺横啊,”胡时真满不在乎的态度,让周围对其观感不佳:“不知道陆姑娘...”本想说她名花有主,但话到嘴边想起现在的情势忽地心中一动,改口道:“陆姑娘心情不好,还舔着脸硬凑,你又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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