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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旭是想在晚宴上,由公主宣布要将他收为螟蛉的决定,花时识得大体,不会当即反驳,事情就算定下了。
想到自己当着方大人的面冒然请求,惹得公主不悦,兰旭五味杂陈。虽然后续他与公主细细分析了当今朝堂情况,公主也认可了得留有后手,笼络皇上,但还是罚兰旭在房间跪了两个时辰。
他苦心孤诣,一厢情愿,结果花时是连赴宴都不肯,兰旭不由得心力交瘁,闭目不言。
花时怆然笑道:“好,你不说,方也圆一定知道,我去问他!”
“回来!”
花时一阵烟儿似的,早没了踪影,兰旭膝盖尚不大灵便,落后几步,全没跟上。花时几步来到院中,看见方也圆悠然散步的身影,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都跟兰旭说什么了!”
他跟个野人似的,方也圆乍然无措,吓得直打结巴:“你你你——”
“我问你,兰旭要把我怎么着!”
方也圆尖叫:“他能把你怎么着,他都是你义父了!”
晴天霹雳,五雷轰顶!花时愣然,脑中一片空白,一掌推开方也圆,惨然而笑:“好、好、好,好得很!”
说罢飘然无踪。方也圆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从地上爬起来,拍拍灰,嘟囔道:“到底年轻,瞧瞧,都高兴得要哭了。”
才一转身,又被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兰旭吓了一跳:“兰、兰大人?”
“花时呢?”
“飞、飞走了——”
兰旭二话不说,也飘然而去。方也圆迷茫,半晌一捋清须,摇头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个两个,都这么不稳重。”——猛然反应过来,“不对,花大人得保护本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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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香,香雾缭绕,纸醉金迷。
花时坐在三楼隔间里,捧着一大坛子酒往胃里灌,脚边一溜儿空酒坛。他面如火烧,浑身酒气,却是越喝越清醒,最后一滴饮尽,他愤然踹了一脚脚边的空酒坛,冲着紧闭的房门大吼一声:“酒呢!酒!”
空酒坛滚到房门口,堪堪停住,房门忽然被拉开,一杆精致细长的烟管先进了屋,纱衣曳地而过,青丝铺陈其上,来到花时身前,水葱似的纤纤玉指转动烟管,将烟灰磕进酒坛中,蔻丹殷红如血珠。
花时横眉立目地瞪向她:“酒!”
吴秋雁扫了一眼地面:“八坛子十年花雕,承惠240两。”
“跟周成庵要去!”
吴秋雁坐在一边,吐着烟圈,单手翻过茶具沏了壶茶:“我还没质问你干得好事,你还不能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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