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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瓒兄妹的事,令漪也曾有所耳闻。她心下微叹,唤来簇玉为她二人准备房间。这时华绾道:“令漪姐姐,我可以跟宁灵住一起吗?我们两个年纪差不多,我想,我想和她做朋友。”
说着,便欲去拉宁灵的手。
岂知手指还没碰到,却被宁灵猛地甩开,华绾尖叫一声,竟由此滚落在台阶上,令漪同簇玉忙去扶。
“阿灵!”宁瓒变了脸色。
宁灵却委屈地扑进哥哥怀中,发出小狗一般“嘤嘤”的声音。
“阿灵没事的……”宁瓒轻拍着她的背,神情柔和,“华绾妹妹是好人,她只是想和你做朋友,可以亲近的。”
“朋友……”宁灵木木地抬目,对面,华绾已被令漪扶起,纵使摔了这一跤,手肘也磕破了皮,视线对上,她仍是对宁灵露出和善的笑意。
宁灵却毫无反应,又把脸埋进哥哥怀中。宁瓒松开她,鼓励道:“去吧,给华绾妹妹道个歉。以后你们好好相处,要听娘子的话。明白吗?”
她这才抬起脸,呆呆地向华绾说了句“抱歉”,华绾甜甜道了句“没关系”,又去拉她的手,这回,宁灵总算没再将她甩开了。
见二人相处和睦,令漪心头微松。
她让簇玉带两个孩子下去安置,自己则送宁瓒出了院子,托他同华缨说一声华绾已被接来王府之事。
“对了,”将出小桃坞地界,她又佯作好奇地问起昨日的事来,“那药你们查得怎么样了?是谁给王兄下的药啊?”
宁瓒正为与妹妹团聚对她心存感激,且殿下并没禁止告诉她,便也如实告之:
“那玉屏春一共就只两瓶。花月楼的老鸨说,那天太妃派人买走一瓶后,另一瓶就失窃了。眼下,还没有找到。”
没找到就好。
令漪心下微定,又问:“王兄有没有说过,要怎样处置下药之人?”
“太妃毕竟是太妃,还能怎么样。至于其他的,殿下说,他总觉得事情不是表面上这样简单。若还有人混在里面浑水摸鱼、算计他,抓到后,就乱棍打死。”宁瓒语意森森。
乱棍打死……
令漪足底寒气直升,几乎站不住。
她毕竟是这件事里的受害者,因而宁瓒并未怀疑她突然关心此事,只道:“属下正要去花月楼问问这事查得如何了,既然娘子担心骆娘子,那属下就替娘子传个话吧。”
令漪回过神,勉强一笑:“那就多谢宁侍卫长了。”
*
城南,花月楼。
宁瓒若只鹞子轻敏地翻进花月楼时,二楼鸨母的房间里,一群妓女正被召集起来,查问玉屏春失窃之事。
妓女们都说自己没有偷,各人房间里皆被翻遍了也未寻到。因宁瓒昨夜来时下了最后通牒,眼看着时间快到了,鸨母狠下心来,意欲严刑逼供。
这时,一名粉衣妓女才迟疑着道:“那日我瞧见玉奴身边的小环从妈妈房中出来,不会是她吧?”
小环变了脸色,还不及争辩,旁边一直抱臂旁观的华缨便骂出了声:“放你爹的屁!”
“老娘要那玩意儿做甚?老娘的牌子都排到下个月去了,还用得着用那东西去迷惑男人?别是你没人嫖,自己偷了去,想用在你哪个恩客身上,又反过来栽赃我吧?”
“你在胡说什么?”粉衣妓女勃然生怒,“你倒是说说,那日小环为什么去妈妈房中啊?”
华缨冷笑:“你问妈妈啊。她都把我妹妹卖人了,我不能找她吗?可她也没见我啊?”
说起妹妹她便心急如焚,距离华绾被带走已经六七日了,也不知令漪那边得手没有,华绾又是否脱离险境。
“够了够了。”眼见二人争吵起来,鸨母忙出来打圆场,“玉奴要玉屏春做什么,虞二郎君把她这一个月都包了,她也没用处啊!”
她倒是不怀疑玉奴。一来那时候玉奴正为了念奴的事日日找她,她日日躲着,派小环来也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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