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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那人像是小耗子一样往回缩,有些好笑,半晌他故意在宁咎再一次要将腿从他腿间抽出来的时候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宁咎顿时脑子一轰,阎云舟的目光却略带初醒的迷茫,仿佛真的是刚醒一样,沙哑着嗓音开口打招呼:
“醒了?”
宁咎此刻,脑袋后仰,腿却被人夹住,姿势非常之不优美,尴尬地开口:
“啊,醒了。”
他微微用力抽腿,阎云舟这才故意低头看,宁咎社死,随即阎云舟微微抬了一下腿,看向宁咎,眼神有些担忧,却故意开口:
“晚上你一直凑过来,是不是冷了?”
宁咎抿了抿唇,是他往前凑的吗?他想要反驳,但是现场的情况让他无从反驳,因为他的身后有一大片的空地,而阎云舟此刻后背都已经贴到一边的轿厢壁上了。
很显然是自己主动凑过去的,人家弄不好还一路往后退,结果…马车不够大…
“啊,是吧,后半夜有些冷。”
宁咎立刻坐起了身,清晨轿厢中还是冷的,阎云舟开口提醒:
“披上披风,冷。”
外面的天已经亮了起来,没一会儿远处便传来了清晰急促的马蹄声,那马蹄声越来越近,暗玄远远便看见了人:
“是景郡王的人,一定是送药的到了。”
来的不是别人而是景郡王手下的贴身侍卫,云从,他带了一队三四个人彻夜兼程过来,杨生立刻过去,云从将手里的盒子双手奉上:
“杨府医,这是安宫牛黄丸还有生血丹。”
宁咎也听到了声音,披着衣服探出头来,大队人马已经去做早饭了,用了早饭就可以赶路了,有了这药宁咎总算是心里生出了点儿底来。
可能安宫牛黄丸确实很对阎云舟此刻的症状,两颗下去,好歹算是压住了些烧,宁咎也把大蒜素的用量提了一倍,傍晚的时候幽州城终于遥遥在望了。
那雄浑的城门外一队人马正往远处相迎,最前方的身影有一个是一身白色狐裘的洛月离。
另外一个一身玄色披风,黑色长发高高束起,年纪瞧着比宁咎还小一些,骑在马上颇有一股子蓬勃的朝气,只不过从领口的绣纹中能看出,这人应该就是景郡王李彦。
他远远看见了远处的队伍,抬手出声:
“老师,你看,那应该就是阎二哥的车架了。”
洛月离点了点头,随即随手用手中马鞭的手柄拍了拍身边那人的手臂:
“一会儿你还是改口叫阎哥吧。”
李彦还小的时候曾有一阵子养在如今太后也是当初苏贵妃的宫中,和阎家几位兄弟都是熟识的。
阎云舟排行老二,他一直都叫阎二哥,但是如今,这二哥阎云舟听多了难免会想起兄长来。
李彦明白他的意思,很是乖巧地应声:
“哦,老师你冷不冷啊,手炉里面的碳还热吗?脚下凉不凉?”
洛月离精致的眉眼泛出淡淡的笑意,转头开口:
“怎的越大越啰嗦了?从出城你都问了我八百遍冷不冷了?”
李彦这会儿倒不像是十几岁的年轻人:
“是谁这几天咳嗽的直要梨水的?让你在城里等你又不听,要不回去你和我在一个马吧?你坐后面,我给你挡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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