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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霍家的根,永远都在云城。
只有掌握住霍氏控股,才是最终掌握全局的执权者。其余的,都是可以退让割舍的蝇头小利。
不论霍决出身多狼狈,流的血多脏,也总归姓霍。霍铭虎再是冷厉薄情,也不会半点都不为自己的亲生儿子考虑。
一个小杂种罢了,既无背景又无帮持,远远赶走即可,不值得李家大动干戈起赶尽杀绝的意。
当时人人皆默认,霍氏集团的未来版图,欧洲那小部分归霍决,云城的命脉归霍赟。
二子各得其所。
然而结局人人都算错。
23苦橙叶
浓发如雾。
霍决帮她把散落的鬓发拨到耳后。
发绳被扯坏了,不能再用,好在头发折痕也不明显,就由它暂且这么披落。
两人重新回到同一把伞下,霍决拿伞的姿势显然比刚才小心得多,让阴影聊胜于无地覆盖彼此。
时闻问他:“你怎么会突然回来?”
六月份是高校期末,他的学业任务应该很繁重。
“老爷子要见我。”霍决解释说,“抽空飞了亚港一趟。”
霍耀权年近七旬,年轻时为事业透支得厉害,晚年身子骨一直不算硬朗。放权退隐之后,他深居简出,京城亚港两头住,不管事,也不问事。近来风闻他出海钓鱼时滑了一跤,腿脚久久不见好,该是小心静养着。
大概是小时候在身边待过几年,在所有姓霍的人物里,霍决唯独对他这位传奇般的爷爷还算亲近。
“待到什么时候?”时闻又问。
霍决顿了顿,低声说:“今晚就走。”
时闻略一思忖便觉不对,诧异道:“你该不会是偷偷跑回来云城的吧?”
这三年,为了避免冲突,霍决连农历新年都没被允许回来本家度过。
他们三年间总共也才见过两次面。
第一次是借霍老爷子大寿的幌子,两人特意约好时间,他飞回国,她坐船过海,他们一起在亚港港口看了一场圣诞烟花。
第二次是时闻去英国学校面试,他卡着期末忙碌的空隙,接她到自己住处,特意陪在身边两天。
再就是现在。
“你、你现在就走。”时闻脸色骤变,急忙推他手臂,有些不安地压低声音,“有人跟着我的。”
“怕什么。”霍决被她推搡着,还有心情笑,“没事。”
时闻眉头紧蹙,自以为不动声色地回头张望,小小声警告他:“有阿赟的人,珺姨会知道的。”
“也有我的人。”霍决满不在乎,重新接过伞,拉着她往前走。
时闻没跟他走,把自己的手缩了回来。
霍决停步回头,不解挑眉。
日光猛烈,像燃擦着空气,散发炫目白光,晒得人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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