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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一条幽深的胡同出现在我的面前,雨滴突然打在我的脸上,天空阴沉沉的,仿佛在预示着什么。我反手将门关上,酒吧内的嘈杂声顿时隔绝了大半,我有些看不清前方的路,夜盲症偏偏在这个时候误事!
我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远处的胡同口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地上蠕动,我狠狠眨了眨眼睛,向前靠过去,几十米的胡同此刻却显得那么漫长,雨渐渐变大,我的心悬在嗓子处,蹭着脚步靠近前方。
金发女子浑身沾染着鲜血和泥土,双手捂着自己的脖颈,身体不停的抽动着,一支利箭穿过她的脖子,鲜血汩汩向外流淌着,不甘的眼神中透着难以置信的惊愕,渐渐蒙上一层灰白色的膜障。
我蹲下身大声喊叫着“是谁!是谁杀了你!”‘
她那染着鲜血,干枯的嘴唇张了又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直到再也无法蠕动。
瓢泼大雨倾盆而至,湿透了我的衣衫,稀释了地上殷殷血液,汇成水流在深夜的胡同中暗暗流淌着
我的双手开始颤抖,面前的墙壁上一身红衣的女尸仿佛嘲笑般看着我,湿漉漉的头发打着绺垂下,惨白色的手掌向我的脸缓缓伸来,腐烂的面孔,蛆虫在无眼的空洞、耳朵、嘴巴中来回穿梭,她张着没有舌头的嘴,轻柔的呢喃道:“邓青邓青”
我抬起头,雨点狂乱的打在我的脸上,惊魂般再次睁眼,墙壁上除了暗漆漆的砖头什么都没有,我抽出一根烟叼进嘴里,瞬间就被雨水打湿,却重复着、不知疲倦的按压着火机,一下又一下,昏黄的火光映着我那残破不堪的身躯。
借着光我突然瞥到女子那被打湿的浅黄色背心内好似夹藏着什么物体,缓慢探指伸入尸体坚挺的胸罩内,一张半湿的卡片出现在眼前。
卡片上画着一个带着深黑色高高帽子,穿着紫色衣袍的干枯老女人,她萎缩的双手在身前挥舞着,中间是一个巨大的银色水晶球——女巫。
翻过卡片背后,除了女巫,下面还有一行黑色的小字。
“身份:女巫,死亡时间:第二夜,遗言:毒死杀手身边的人。”
我跌坐在地上,卡片掉落在我面前的地上,呆呆的望着漫天阴云,我恍惚间好似感觉到,在某个远处的角落,一双恶毒恐怖的眼睛正在看着我,轻轻的笑。
“咯咯咯咯咯咯”
红衣女尸再次出现在我的身侧,打着一把黑色的伞,雨滴却穿过伞毅然打在我的身体上,我呆呆的掏出手机,感受着女尸血淋淋双手抚摸我的脸庞,找到廖云海的电话拨打了过去。
警笛声响彻天际,廖云海带着大批警员封锁现场,惊讶道:“你你的头发”
我苦笑着摇摇头,自三年前的案件后,一夜间头发白了大半,所以无论多么热的天我都会顶着帽子出门,而今晚,恰恰不知将它丢到了哪里。
一位穿着雨衣的女子蹲到尸体前,拎着熟悉的医药盒进行着检查,廖云海向我询问事情的经过,我不愿张口说话,从钱包内掏出那张“杀手”的卡片,凝视着上面阴森的图案。
廖云海看到此景明显一惊,后退两步,狐疑的看着我,手伸入腰间“你做的?”
“你猜。”我抬起头望向他。
廖云海一愣,眼神犹豫不决,女尸的手仍然在抚摸着我那沧桑的脸,是那么的滑润,那么的温暖。
“廖队,没有其他伤口,应该是私人制造的弩器,一击致命!”穿着雨衣的女子回过头来对廖云海说,她的面貌清秀,并没有化妆,一双穹眸如夜空中的星辰般闪闪发光,柳眉飘絮,纯净的脸蛋略显俏皮,即使她板着脸,严肃中也不失可爱。
廖云海点点头,转回身对一侧的警员吩咐道:“把邓青带回警局,勘察现场。”
“没必要了。”雨衣女子站起身摇头道:“雨势太大,现场破坏的太过严重,怕是知道线索的只有他了。”
她示意性的看了我一眼,随后两名警察将我带上车,我的手中还紧紧捏着那张“杀手”的卡片,心底的感觉不知是气愤、还是失落,完完全全的被凶手玩弄,毫无反抗之力。
廖云海并未和我上一辆车,车辆缓缓行驶离开,透过满是雨滴的车窗我忽然看到在出胡同后的街道路灯旁,有一个小巧的身影向我们这侧望来,夜雨下恍恍惚惚,瞧不清楚,我又当是幻觉,揉了揉眼睛,却发现那个身影依然还在!
暴雨肆虐的摧毁着城市,她是谁,为什么在离案发现场如此近的地方顶着大雨凝视着我们离去?这种情况下定不会是平常人家的女孩,她与金发女子的死亡有着什么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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