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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筝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她看见自己满手鲜血,那是季应玄的血。
她忽然觉得后颈有些痒,下意识伸手去摸,那痒意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变为浪涌似的一阵盖过一阵的灼热滚烫。
然后是尖锐的痛感——
仿佛有一股力量急切地在她后颈涌动,有什么东西想要刺破肌肤冲出来。
好疼,好难受,浑身上下都被紧紧攥住,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涌向四肢百骸,在她的筋脉里啃噬、呼啸……
那淫道鸡爪般的手抓向流筝的颈间,流筝却毫无反应,奄奄一息地垂着头。
季应玄在她身后急切地喊了一声:“流筝!”
就在此刻,在那鸡爪即将触碰到她脖颈的一瞬间,流筝蓦然抬目,眼中冷光乍现,她自然而然挥手从颈后做了一个拔剑的动作。
除了季应玄,没人看清是怎么一回事。
一道无色的剑光骤然扫出,横削过那四个道士的头颅,余刃将满室帷幔斩成碎屑,钉入身后镶金缀玉、刻满房中采补术法的墙壁中。
哗啦一连串的脆响声,四面墙壁与四个淫道的头颅一齐碎裂坠地,那四人的身体不可置信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哐当几声砸在地上。
尸横遍地,血污狼藉。
流筝许久才回过神来,她望着自己握在手中的那把剑。
三尺七寸长的剑锋纤细笔直,剑柄没有任何的修饰,剑身为无色,周遭环绕着云雾般的至寒灵气。
季应玄望着那柄剑,只觉得心口骤然一疼,血气翻涌,猛得吐出了一口黑血。
满室寂静中,他听见流筝不可置信的呢喃声:“这是我的命剑么,我竟然祭出了自己的命剑……”
信任
地宫的动静惊动了祝伯高,他带着门下弟子赶来,正碰见流筝一剑劈开地宫的另一扇门,从听危楼里走了出来。
她持剑在前开路,江水珮扶着伤重的季应玄跟在后面。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她手中无形无色的剑上,环绕剑身的灵雾散发着令人胆寒的灵气。
祝伯高惊怒交加地变了脸色:“雁流筝!你简直太放肆了,我听危楼圣地岂是你想闯就能闯的地方!”
“狗屁圣地!一群道貌岸然的淫道匪寇,也敢妄自称圣?”
流筝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咬牙切齿道:“祝伯父,我敬你是长辈,尚与你商量,眼下我要将听危楼三十三层挨个探查,是你主动给我让路呢,还是我自己一路劈上去呢?”
祝伯高望着她手里的剑,险些气厥过去。
太清剑骨祭出的命剑,其锋锐无人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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