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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陈藩心中疑团更盛,一种极其微妙极其阴暗的预感裹得他喘不上气,于是忍不住去拉贺春景的胳膊。却捞了个空。陈藩心里重重一跳,转脸才发现贺春景不知什么时候换了姿势,与自己拉开了些距离。掩着口鼻的布条被贺春景草草攥在手里,他两条胳膊紧绞着,肩膀高耸,眼睛像被魇住了似的瞪着李端行手里的画,全身紧绷得像一张弓。陈藩登时像脑仁挨了记重锤。他不知道画面上的内容是什么,但本能地反应过来那保准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他立刻把人往自己怀里拉,却遭到前所未有的抗拒。贺春景一把按在他胸前,手臂绷直,关节锁死,没有半分靠近的余地。“别……”贺春景眼睛亮得吓人,与之相反的,是连一个字都说不利索的含糊声音。李端行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的动作,嘴角扭曲,笑得发僵。“我倒是没想过,小陈总能把自己亲爹玩剩下的小情儿当个好东西留着。可惜陈玉辉死得早,不然按他那么个会玩敢玩的性子,你们家要热闹多了。”李端行故作出惋惜的样子,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闭上你的狗嘴。”陈藩恨不能立时把这畜生的头打烂。李端行大笑了几声,对陈藩的暴怒并不以为意,缓缓将画翻转了过来。那画面每明朗一分,众人的表情便更惊悚一分。“刚才电话里,我说有见面礼给贺老师。喏,这实在是我很满意的一个物件,存了许多年,贺老师自己也看看满不满意。”李端行曲起手指弹了弹画框,十分满意地看着对面一群人的反应。“我读过陈玉辉早年间的书,隐约还有那么点印象。他告诉我,他找到了一位新的缪斯,一位兼具纯洁与残破的,独属于他的厄洛斯,当时我确实被勾起来几分兴趣。”那不是一副画。“后来他把家里几个孩子的趣事跟我聊了,我才发现他这小爱神的确是精髓,是关窍,是最有滋味儿的一个。看看吧,当年拍了不少照片,唯独这张,值得我冒着大风险把它弄出来。”放大后的照片像素依然很清晰,被拍摄者露出半张脸,上面惊惧仓皇的神色几乎是活的,快要从凌乱碎发间冲出来。四周是一间打了射灯的暗室,全身赤裸的少年抬起一条腿,正要跨上眼前的窗口,可那窗口却是平的、死的,从折角痕迹上来看,那是一张印着窗外景象的仿真海报。那是个相当年轻纤细的孩子,两手不愿接受残酷事实地扒着墙,身上的斑驳血迹与污浊粘液昭昭地告诉人们他为何要逃。唯一一点让这幅画带上了超自然色彩的部分,是这孩子肩胛骨出生长出的一对翅膀。说是生长出的,因为这翅膀固定的方式实在别致到残酷。长针末端粘着雪白羽毛,斜刺进皮肉里,密密排列成一双稚嫩翅膀的样子。相片上细小的金属反光刺痛陈藩的眼睛,至此,他终于知道贺春景背上那片不同寻常的疤究竟是怎么来的了。那里真的曾经有过一双翅膀。一瞬间陈藩感觉自己盲了,空了,甚至是意识泯灭变成一片死寂了。他近乎自虐般看那照片的每一处,试图从身形、背景、情绪上解读出当时的真实情况;可读来读去,千思万想,他只能想到——陈玉辉与李端行打交道的机会,唯有那么一个。是他在松山书院大闹一场,失手捅瞎了一个人,李端行狮子大开口索要七百万人民币,最后却不知怎的被陈玉辉平了事,签了撤诉协议。
这事究竟是怎么填平的?陈藩颤抖着一点点转过头,颈椎骨磨出的细碎响动传遍四肢百骸每一条神经。他忽然又想,他跟贺春景分开的那天,这人身上的痕迹真的是陈玉辉弄的吗?自己呢,自己都做了些什么?眼前黑晕晕的,花了很久,他才看见整条命都被填进深渊里的贺春景。【作者有话说】我惨叫!我惨叫!!!我到底在写什么!!!!!这是人该写的东西吗!!!!!!!不信治不了你了贺春景闭着眼睛,低瓦数灯泡发出的温吞光线揉在他脸上,唯有一两点水痕发亮。这让他更像一尊薄瓷胎烧出的假人。陈藩恍然大悟,这一路贺春景身上那些藏头露尾的逾常统统有了解释,那是有预谋的坠落、意料中的痛失,是独属他一人的告别。一切勉强维持着的常态被击得粉碎,陈藩想伸手去蹭掉贺春景那点碍眼的水渍,可手抬了半边又僵住,捏成拳头颓然落下。他不知道此时此刻该以什么样的情绪、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贺春景。这人就像他在梦里吹出来的肥皂泡,轻轻触碰便会炸出一蓬潮气,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茫茫宇宙之间,不留任何痕迹。陈藩不敢伸手,怕会像多年来的每一次那样,再给贺春景带去无端的厄运。“我……”陈藩牙齿上下碰了碰,眼泪却先于句子落入空气里,哽咽得说不出一句整话。见二人如此,李端行感到一阵莫大的畅快。他抽着气狂笑,可硝化甘油挥发出的气体带给他剧烈的咳嗽。李端行眼角抽了抽,嘴角短暂地扬起再落下,还不够,他要继续加码。他不接受自己阴沟里翻船,前半生的钻营毁在这么个不入流的小角色身上;更不能接受后半生的野心狂想折在一个多年前玩过的下贱货手里。还砸得不够粉碎。“咳,看来小陈总是个心大的,不计较一只碗里吃过几个人。但我还是忍不住提一嘴,你们姐弟两个,不记吃,也该记打吧?”他五官狰狞,把手里的画框发狠向外一飞,在众人惊呼声中,那副让人不忍卒睹的相片啪嚓摔在地上。所幸粘在画框上的液体量少,落点也巧,并没有发生想象中的燃爆。只是那图像大喇喇明晃晃摊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蛰得人眼睛不敢往上落。陈藩下意识就要扑过去捡,被王娜拼命扯住:“危险!”“陈玉辉那一家三口是怎么死的?一个十几岁就靠卖屁股从男人身上拿钱拿好处的小贱货,末了还弄死金主一家子,你们以为贺春景是什么善茬?!”李端行面相愈发扭曲,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李先生”落入煤核堆里,灰头土脸灌了满肚子泥炭,沉沉坠进报应池沼里还不消停,叫嚣着拉人一道下去。“在这惺惺作态装什么圣人救这救那,不就是抬起屁股从床上爬起来,开始算私仇!哄着老相好跟一帮蠢警察为他团团转,自己落个好名声罢了——”李端行咆哮着,一口青森森的白,指头往前直戳,想把人碾死似的,“陈藩,你们家在他身上折了三条人命,他自己还清楚了吗?!”“你闭嘴!”
容棠看过一本书。书里的反派宿怀璟是天之骄子,美强惨的典型代表,复仇升级流高智商反派人设,可惜人物崩坏,不得善终。结果一朝穿越,容棠成了文中同名同姓早死的病秧子炮灰,还绑定了一个拯救男主系统,一共重生了三次。第一次,他死心塌地地跟在男主身边,帮他躲过各种炮灰跟反派的暗算,结果被人下毒害死,任务失败第二次,他双线并行,一边辅佐男主,一边接触反派,结果被男主一剑捅死,任务失败第三次重生,容棠想,去他妈的男主,老子不救了。于是大反派宿怀璟被人下了药绑起来的那一夜,容棠撑着快要咳出肺痨的身子,闯进青楼房间,替他解了药效,认真发问你要不要嫁给我?宿怀璟?容棠沉疴难医,陪了宿怀璟一路,隔三差五在他耳边念叨你放心,等我死了,遗产全是你的。直到大局已定,宿怀璟登基前夕,任务奇迹般宣告完成。容棠惊喜之余,为保全帝王名声,毫无心理负担地死遁跑路。结果还没出京城,天子近卫悉数压上,猎鹰盘旋空中,狼犬口流涎液,百官分跪两侧,容棠身下那只半路买的小毛驴吓得直打喷嚏。天子身穿明黄冕袍,一步一笑地从人群后走来,望向他温柔发问夫君,你要抛妻弃子始乱终弃?容棠?你能生?啊不是!你一个在上面的这么代入妻子角色合适吗!?帝王走到他面前,仰头抬手,笑道跟我回去,这天下分你一半。小剧场某年某月某日,容棠吃完晚膳躺在院子里乘凉,照例跟宿怀璟规划以后。我大概只能活两年了,到时候你记得把陇西庄子收回来宿怀璟面无表情地往他嘴里灌了一碗苦药。再某年某月某日,容棠看完话本窝在火盆前取暖,认真地跟宿怀璟告别。我应该没两月好活了,城西那间宅子你若是嫌小,城南我还替你买了一座宿怀璟咬牙切齿地喂他吃了三颗拳头大的药丸。又某年某月某日,御花园里荷花开的正好,容棠坐在桥边吃荷花酥。我可能明天就要死了,你记得把我埋宿怀璟忍无可忍,俯身堵住了他嘴。片刻之后,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缓缓后退,看向他的君后我是不是没告诉过你,我是大虞最好的大夫?你如果再说这话,我就当你医闹了。这天下你我共享,这山河你我同枕。阅读指南1攻受身心1v1,he2本质甜文,可能看文会发现作者没什么脑子跟逻辑3文中的所有认不出来无特殊说明统一默认为换脸,不要纠结为什么见面不识了4去留随意,弃文莫告知5祝大家生活愉快早日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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