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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了产妇,蒋禹清还是忍住了怒气。
为了自己的话更加有说服力更有气势一点,她甚至爬上一张高凳子,站在那上头同男子据理力争:“我们是医者,是大夫。
在大夫眼里只是病患,没有男女之分。难道你想看着你的妻子和孩子死在你面前吗?”
男子当然舍不得。
他家里穷,娶个媳妇不容易。
但做手术就意味着她媳妇会被别的男人看光身子,这相当于给他戴绿帽,他是绝计不能忍受的。
男人双手抱头捂脸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蒋禹清恨不能打死这迂腐的狗东西,怒吼道:“我们是大夫,是人,不是神仙。你妻子冒着生命危险在给你生孩子,延续你家的香火。
你为了你那点子可怜的大男子自尊,置你妻儿的性命于不顾,你还是男人么,狗屁!”
男子的妹妹之前一直在照顾产妇,闻言也哭着劝道:“哥,你就签字吧。嫂嫂就快要不行了,难道你真想看着她死。”
男子不为所动,冷着脸就是不松口。产妇还有些微弱的意识,眼泪顺着眼角滴滴滚落。可见,丈夫的话她都听见了。
双方正在僵持的时,打外头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一个中年妇人。
一见面妇人就重重的给了男人一个耳光,大骂道:“我打死你个畜生玩意儿,早知道你么冷血无情,老娘当初生下你就该溺在尿桶里。”
原来这中年妇人,竟是产妇的婆婆,男子的老娘。她先前是去借钱去了,所以才来的晚
妇人打完了儿子,焦急对蒋禹清道:“小神医,求你们求求我儿媳妇,多少钱我们都治。
如果、如果有万一,请先保我儿媳妇,她还年轻。孩子……孩子没了还可以再有!”
妇人说着,已是梗咽不已。
蒋禹清闻言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婆婆,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的。
况且,手术时只会露出肚子,产妇的其他地方都是盖起来的。”
蒋禹清再次递上手术同意书,妇人擦了眼泪麻利的按了手印,甚至按着儿子的头逼着他按了手印。
蒋禹清将东西放在前台,交待她们一定要送到院长办公室去。就匆匆去了换衣间换衣。
蒋禹清亲自给产妇做了椎管内麻醉,也叫半身麻。
这种方式对胎儿的安全性高,是常见的剖宫产方式。
之后上了血袋,产妇失血过多,不输血,她活不到下手术台。
临上手术台前,蒋禹清为了给产妇打气,趴在产妇耳边道“你有一个好婆婆,所以哪怕为了你的孩子和你的婆婆,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相信我们,你们和孩子都会平安无事的!”
产妇流着泪点了点头。
大师兄田光今儿有事没来,今天主刀的是师父邱神医,副手是田商陆及另两个医学堂的学生齐铭、程风。
他们也是上次观摩过手术的三位金疡大夫之二。
蒋禹清是麻醉师兼职指挥。至于陆邑,则纯粹是打酱油的。
这货回来的晚,竟是啥也没赶上。
蒋禹清决定,回去后就对他进行特训,绝不让他堕了扁鹊谷的名头。
这次是师徒几人第一次进行活人的剖腹产手术。
之前虽有几例,不过都是难产而亡的尸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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