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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顿少顷,垂眸扫了眼男子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他似乎用了点儿劲儿,手背上绷紧的青筋尽显,可落到自己的手上时,好似没有那么大的力度。
“殿下也不该抓我的手腕的。”她不疾不徐地接着道,“我与他相识多年,知晓他喜欢什么很正常,就好像我与殿下相识不过两年,我亦知晓殿下的喜好。”
傅羡好原以为自己这么说完,萧瑾承多少都会理解一些,谁知随着她的话语溢出,他脸上的神色愈发的叫人难懂。
见状,她悄然闭上了嘴。
料峭寒冬下,男子晦暗不明的神色衬得四下愈发的严寒,伴随着飘雪呼啸而过的寒风刺骨无比,萧瑾承眼眸一寸未挪地凝着女子俏丽容颜,她眼神中的防备全无,就这般单纯而又不解地与自己对视。
他呼吸沉了几分。
再一次重申,不要妄图踏过那条河流,她有自己的路要走。
只稍片刻,四下的寒风忽而散去,吹拂而来的恰似春日暖风,将傅羡好层层包裹其中,她轻轻地抽动了下手腕。
都没有用劲儿,抽出来了。
她听到萧瑾承清冽中带着点久未开口的沙哑嗓音。
“年关在即,宫中要筹备的宴会不少,注意身体。”
男子的话克制而又疏离。
傅羡好点了点头,“好。”
说罢她默默地往前走了几步,可谁知又是这几步,下一瞬手腕忽而一紧,又被那道熟悉的气息拽了回去。
一来二去的,傅羡好也被搞得茫然,正欲要询问时,腰身忽而被男子温热的大掌覆住,将她抵在了人工雕刻而出的巨大石块后,若不是有他的手抵着,定是要嗑出印子来。
傅羡好抬头,瞥见男子凛起的神色时,心弦微微绷起。
来人了。
萧瑾承指腹微抬,隐于深处的暗卫悄然而落。
他垂眸睨了眼微微蹙眉的女子,心中隐隐闪过些许摸不清捉不住的难耐,闪瞬即逝。
指腹抵上女子勾勒有致的眉梢时,隔空相对的目光都稍稍颤抖了下,欲言又止。
彼此间温热的呼吸于寒冬下交织缠绕。
傅羡好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捏紧,她看见男子上下滚动的喉骨,四下真的太静了,静到耳畔中依稀能够听到稍许叫人泛热的吞咽声。
她微抿了下唇瓣,欲要往后退一步。
可退无可退。
握着手腕的掌心滚烫,烫得傅羡好耳垂都热了几分,不多时就蔓延至了双颊处。
娇嫩欲滴的唇瓣恰似悄然绽放的桃花,叫人挪不开眼。
萧瑾承眸光暗了几分。
对视须臾,他克制地掀起眼眸,瞥见为首暗卫颔首的神色时,他松开那道柔若无骨的腕部,往后退了一步。
冰寒的气息霎时间袭来,吹散了适才的闷热。
静了几瞬,傅羡好侧开了目光,低语:“走了吗?”
萧瑾承颔首。
傅羡好舒了口气,收回的视线再次于半空中撞上他的目光,平日里的清明在此刻荡然无存,多的是她看不懂说不明的色彩。
就算是如此,她依旧敏锐地察觉到不能多问。
“我——”傅羡好思忖少许,看了眼身后,“我先走了?”
萧瑾承不置可否。
傅羡好迟疑了半会儿,确定他没有别的话要说,也不会在她离开时再次拽上自己的手腕,转身离去。
望着那道头也不回的倩影,萧瑾承气息沉沉。
直到那道身影消失于视野中,萧瑾承才敛下了目光,再掀开时眸中满是清明。
等候于暗处多时的影诀走上前,跟上自家主子离去的身影,冷风习习,薄雾扬起,他后背无端起了层寒栗。
宛若瞧见一道隐于迷雾下的锁链,拴着自家主子的手腕,锁链的另一端,是道道枷锁,将其困在其中,仔细端详下,依稀睨见拴着锁链的架子底部,将将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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