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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尤金意料之外的一个吻,来的那么突然,又那么深入。
洛海紧紧地勾着他的脖子,撬开他的唇齿,缠绵而贪婪地汲取着他的味道。
尤金的大脑先是空白了几秒,然后猛地调转攻势,把洛海按在一旁的树干上,更激烈地回吻回去。
洛海比前几次都更热情,无论尤金怎样进攻,都更主动地迎接上去。鸢尾花的淡香蔓延在微凉的空气中,不再有任何伪装与掩饰,肆无忌惮地散发着迷人的芳香,敲击着尤金的理智。
夜空中,烟花还在绽放,闪烁的火光映亮两人的脸庞。洛海稍稍拉开一点距离,脸颊红润,双眸和嘴唇都泛着湿润的水光,热气喷洒出的白雾萦绕在鼻翼四周。
“尤金,”他的声音沙哑,“我——”
一个元音的发音含在他的喉咙,还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尤金的一根手指压上嘴唇,阻止住了。
“不要说。”尤金低下头,额头紧贴在洛海的额头上,呼吸粗沉,“不要现在说。我不要你用那种视死如归的语气跟我说那句话。”
洛海恼怒地看着他,“但是——”
“我要你留着它,一直放在这里。”尤金加重音节,手指在洛海的左胸口按了一下,“一直到我们胜利,一直到没有任何事能阻挡我们的脚步。”
洛海的眼眶一酸,几乎用尽了全部力气才没有掉下泪来。
他是个多么倔强、多么有自控力的人,从被带到南特的第二年起,他就再也没落过一次泪,发出过一声痛呼。
可是尤金总有办法让他的眼眶轻而易举地发红,让他的一切在顷刻间完全失控。
“洛海,等一下,洛——!”
尤金的脑袋砸在一片松软的干草地上,屁股还没摔结实,腰就已经被一双长腿跨上了。
“不等。”洛海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一股少年气的倔强。
……
烟花持续将夜空点亮,摩托车斜斜地立在荒草地上,被升起的火光打亮,向后投映出一道很长的阴影。
干草与碎叶窸窸窣窣,安静的夜色下,麻雀在枝头歪着脑袋,好奇地聆听树下不自然的声响。
尤金的碎发扫过洛海的鬓角,弄得洛海发痒,于是抬手勾住尤金的脖子,在他的侧脸与下巴上留下一连串湿漉漉的吻痕。
尤金按住他到处乱亲的嘴,呼吸不稳地低头,“疼吗?”
“爽。”洛海声音沙哑,尾音往上挑着一点。经过这么多次的磨合,他早就摸透了尤金的欲念,最清楚什么样的反应能勾出他的疯狂。
他能清楚地看见尤金被这个回答勾得眼睛里顿时燃起一把火,可这次他却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欲望,扣住他的手腕坚持追问:“别逃避问题,我问你疼不疼。”
洛海不知道尤金今天这是怎么了,箭在弦上的时候非要揪着这种小问题不放。
“不疼。”他抬起膝盖蹭了蹭尤金,积极地暗示,“你动一动。”
“疼,还是不疼?”尤金又向下压了一下,给出最后通牒。
洛海气恼地瞪了尤金一眼,“疼不疼又有什么关系?我早就习惯了,而且——”
“不行。”尤金轻声说,“疼就要说出来,要让我知道。如果你连我都不说,就更不会跟任何人说了。你就会把疼痛憋在心里,全世界都不知道,那我会特别、特别心疼。”
洛海的眼眶又热了一下,为了掩饰,他把头埋进尤金的脖颈,半晌才开口,“一点点。”
“一点点?”
“……有一些。”
“只是有一些?”尤金继续追问。
洛海吐出一口气,恼怒地瞪了尤金一眼,破罐破摔似的说:“很疼。每一次都很疼,疼到我几乎无法忍耐。不是信息素阻抗,也不是你的动作不够轻柔,是我的心脏很疼,每见你一面、每碰你一下都疼得发麻,没有解药也无法治愈,十五年来一直都是如此。这样你满意了吗?”
尤金的眼睛反射着月光,像野生动物似的亮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压着洛海的下唇吻下去。
“不满意,永远都不会满意,一直到有一天我能治愈你的疼痛为止……”
-
尤金载着洛海回到光翼饭店门口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洛海懒洋洋地靠在Alpha的后背上,神情里透着一股餍足的倦怠。一阵夜风吹过,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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