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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见证人?我同意了吗你就订婚典礼!”叶建雄的脸再也维持不住笑意,凹陷的眼眸犹如一口阴森的潭洞,死死的盯着殷离枭。
他的胸腔不断的上下起伏,有些忙乱的从口袋掏出一瓶药倒了几颗在掌心里仰头吞了。
喝了几口水后他急促的呼吸终于缓下来了些,见男人仿佛看死人一般瞥了他一眼,他顿时心一惊。
“小清,你同意和他订婚了?”叶建雄望向叶宁清,平常扮演的慈父模样不见踪影,只剩下严厉威严,企图压制着叶宁清。
以往原身最害怕这样的叶父,这会儿原身身体仿若还残存着记忆,对上叶父的眼睛他微微一顿。
这一刻空气仿若凝结成霜,他不自觉的攥了攥指尖。
在他心悸之前,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拇指揩了揩他的指背,温热的掌心把他的手完全包裹着,原身身体本能的害怕随着温暖的手心逐渐消散。
对于叶建雄的问题他实在没法回答,他也是第一次听到订婚典礼,还是和殷离枭的。
愣神过后他也明白这是殷离枭故意气叶建雄而编造的谎言,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象了下。
现在他的境地两难,即使知道今天回来只不过是叶建雄借让他回家过中秋之名赴的鸿门宴,可还是没法直接跟叶建雄唱反调承认。
因为他很清楚知道那是假的。
再说,和叶建雄划清了界限之后,他真的能独善其身吗?
答案显而易见。
可……尽管他很清楚的知道他应该否认,他的身体却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他点了点头。
“小清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叶建雄深呼吸,胸腔因为吸了一大口气而收扁,他的声音压着,直直盯着叶宁清看。
在安静的数秒后“砰”的一声,拐杖狠狠的打向旁边的茶杯,顿时白瓷茶杯摔得四分五裂,茶水洒了一地。
叶宁清下意识抓住殷离枭握着他的手,在那几秒中他脑子“嗡嗡嗡”响,脑海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
可很快就化为一道白光,陡然消失不见。
“看来叶叔最近身体不错,中气十足。”殷离枭摩挲着叶宁清的手背安抚着,瞥了眼叶建雄嗤笑一声,“可宁宁受不得吓,你知道我这人没有多少伦理道德感。”
这话的意思显而易见,明明白白的把叶宁清归为他的人,要是叶宁清有什么闪失,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这话不仅是警告,更是明晃晃的威胁。
叶建雄凹陷的眼睛布着戾气,更衬得可怖,他吸进去的那口气宛如保命吊着的气一般缓缓吐出。
十五年前从他为了暗查殷氏夫妇藏着的那份文书而收养殷离枭开始,他就知道殷离枭不是省油的灯。
尽管当年他只是一个小孩子,叶建雄却知道他是一头隐忍内敛的狼崽子,这么多年他一直用尽各种办法想除掉他,可却始终不如愿。
以殷离枭现在的身份地位要是真的拼死一搏,最好的结局是两败俱伤,殷离枭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没有急着出手。
或许也是基于更重要的一点,殷离枭这头狼崽子想要一点一点的磨死他,好告慰殷氏夫妇的在天之灵。
这些事不需宣之于口,他们从来都心知肚明,可是这次殷离枭却为了叶宁清受到的一点惊吓而失了分寸。
这种溺于美人乡的疯狼有多疯,没法预测。
叶建雄腹腔里的气逐渐吐出,拄着拐杖的手却死死的握住,视线往叶宁清那边瞄了眼,凹陷的眼珠渗人的很。
能让殷离枭疯到这种程度,他纵使纵横商场多年,也一时分不清叶宁清到底是忍辱负重搭上自己想把殷离枭弄疯,还是真的脑子发热沦陷于这场假戏中。
“砰”一声,叶宁清喝过茶的那个茶杯被殷离枭散漫的拿起手一松,茶杯摔在地上顷刻间散成碎片。
上头留有叶宁清的气息,留在这个肮脏的叶家实在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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