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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疲于奔波,两人鲜少有一处闲话的时候。闻丹歌从善如流留下,问:“是在敛煦住处发现了什么吗?”
未料到她一眼看穿,应落逢微微一怔,原本还有些紧张,这下彻底放松,将心中所想全盘托出:“你怎么知道?难道还会卜卦不成?”
闻丹歌“唔”了一声,捧起他的脸捏了捏,确认他瘦了:“不会。只是落落聪明,肯定发现了蹊跷。”
“从哪里学的俏皮话”他扯下她胡乱捏挠的手,顺势与她十指相扣,“你既这样说,心底也认定敛煦不是凶手?”
“太明显了。”她轻轻向后一拉,应落逢不设防,被她拽进怀里,不由瞪她一眼。
“说正事!”
好的真生气了,尾巴都不放出来了。
闻丹歌被教训了一通,老老实实答话:“敛煦是替死鬼,她背后那个人才与失踪案有关。”
应落逢点点头:“我也这样想。而且,对方很可能用她弟弟,也就是敛影威胁了她。敛影坦白三月前,敛煦曾说要带他下山历练。我们去时住处空无一物,却连避尘诀都没有施。我猜敛煦确实动了带敛影一走了之,与无物宗断干净的心思。却不是因为大仇得报。”
他离开方寸宗时,把所有承载了回忆的东西统统清空,带不走的宁肯丢了砸了也不会留下。因为他恨,恨到立刻就要两清。
但他没有在敛煦的住处感到这种恨意。屋子是干净的,却处处透露着一种珍而重之的诀别,仿佛能看到主人是如何沉默又不舍地将十数年的回忆悉数打包,独自吞咽。
从窗边花盆的痕迹、门前修剪过的竹林,到檐下那个上了年岁却明显前不久还被人修缮过的燕巢。这诀别又与没有施下的避尘诀矛盾,正是这种矛盾贯穿了敛煦始终。
“从我们见她第一面起,她就表现的对无物宗忠心耿耿、处处维护。若全是算计,未免心思太重。”应落逢说着说着,自觉理由苍白站不住脚,推翻了自己,“如果不是心思深沉,也做不到委身仇家,卧薪尝胆。”
或许他太过自以为是,这些猜测换做别人也能想到,偌大无物宗难道就没有人能想到这层?他用自己举例,以为是推己及人,也许只是庸人自扰
“你想的没错,落落。”她反扣住他的手,他下意识贴了贴十指下的剑茧,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定她在身边、这里是安全的。
闻丹歌重申一遍:“你想的没错,落落。”
她的目光依旧温柔坚定,不似初识时的锋芒,如今望向他时每每带着如水的涟漪。他在她的眸光下重新鼓起勇气,接着道:“还有一处十分可疑,那就是在桃溪镇时,敛煦听说你能使用传送阵,满眼都是新奇和崇拜。可分明蔺泉也习得此术,虽然水准在你之下,但那也是个可以讨教的人,她何必舍近求远?我打听过,蔺泉和敛煦同为四守剑,平素也无龃龉他们不该生疏如此。”
“的确。”闻丹歌道,“而且蔺泉很维护敛影。”她看得出来,蔺泉并不全因为赵元冰的缘故而照顾敛影。
经她提醒,应落逢也想起一处细节:“这么说,那日搜查时,蔺泉对敛煦也颇有照顾。比如只剩下书房和卧房,他十分避嫌地选了书房。”
“等等。”闻丹歌忽然皱起眉,问,“是他主动提出要搜书房的?”
应落逢仔细回忆一番,点头:“是。”
“那写了敛煦父母是邪修的纸张,是哪里搜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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