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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怀风没有乳娘,他也不想找个老妈妈管束自己,就提拔有管事经验的无静当这个院子里的主管。对于这个时代来说,薛怀风的思想还挺超前的。
其余婢女有序地点灯,看婢女们那平静的表情,完全没将喜房的男主角失踪当一回事,许弗音心中了猜测,暂时压下疑问。
“你怎么知道我痛,在下巴这里,”许弗音像是泄了气的球,见无静直勾勾地盯着她,许弗音更有倾诉的欲望了,“你知道积木吗,我的意思是榫卯那种构造,我觉的下巴像是被拼接上去的。不过还好,就刚说话时痛了那一下,现在没感觉了。”
无静听得眼皮直跳,不知道该回什么合适,只能转移话题了。
她上前为许弗音穿衣,边介绍着自己:“少夫人,我叫无静,是孤鹜苑的管事。以后苑中大小事务,您有任何吩咐都可以告诉我。昨日我在前院帮忙,才没有前来与您问安,不知道您睡得可好?”
听到无静说话,就让许弗音想到,原文中的无静惨烈死状。
这文除了女主外,其他角色常常都像消耗品一样,死亡率远超寻常玛丽苏文。
在现实里接触到无静,许弗音切实地感受到,她们每一个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不该成为一个符号。
那么多女性角色,无静是她很欣赏的一位。
许弗音对无静有种亲切感,大概是无静看她的眼神毫无恶意,自然地将脑袋靠了点过去,小声问:“说实话吗?”
无静没被人亲近过,神情有点恍惚了会才说:“您想怎么说都行的。”
无静想到,许二姑娘也不过才刚及笄的十五岁,与主子差了足足七岁,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呢。怎么突然觉得,主子在老牛吃……
无静立刻阻止自己大逆不道的想法。
许弗音:“睡得昏天地暗,就像把能蒙倒十头大象的量用来蒙倒一个我。”
无静:“……”
无静被迫再度转移话题:“现在距离敬茶还有些时间,奴婢为你送些粥食垫肚?”
许弗音饿了一晚上,自然同意。
她没有原主的记忆,原主是连带着记忆彻底离开的。
虽然作为一个敬业的表演人员,她学过系统的古时礼仪,但每个朝代都有各自的规矩,这里又是架空的。她无论是刷牙还是净面,都会暗中观察婢女的表情,随时做出细微调整。
整个洗漱过程许弗音都过得小心谨慎,她丝毫不敢小瞧古人的智商。
要是被她们怀疑离魂症什么的,她就先不救男神,先救救自己吧!
刚盥洗完,她看到无静很是淡定地将那块搁在床上,毫无使用痕迹的白色帕子给收回袖子里,是那个喜婆给他们洞房用的。帕子原本应该是薛家准备的,但他们没在喜房内放置,就代表薛家并不认为薛怀风还有洞房的能力。
论我男神总被怀疑能力。
穿好层层叠叠的衣裙,许弗音刚准备问薛怀风去了哪里,她注意到桌上摆着一封信,那正是方便她一起床就能看到的方位,信封上方写着:夫人启。
许弗音眼神凝在这几个字上,现实里的薛怀风只会一板一眼地喊她许姑娘。
展开信后,那翩若惊鸿,落笔如行云的字跃然于眼前,就如薛怀风本人那般锋芒内敛,又温和淡雅。
信中提及他离开是因身体抱恙,并非有意让许姑娘新婚夜难堪。为防止许姑娘被闲人碎语,他留下一只亡母的镯子,虽不是什么稀罕物但也聊胜于无,赠予许姑娘携带示人。
寥寥几行字,看得出来是匆忙之下写的,有些笔画染了墨韵。
薛怀风的言行是无比熨帖的,哪怕他临时毁约也会顾及到旁人的感受,这般行事做派又怎么不令人意动呢。
许弗音重看了几遍,才拿起落在圆桌上的玉镯,套入手腕。
玉镯清凉触感碰上温热的肌肤,抬起手看去,透着光线能看出它浑厚细腻的质地。从某种意义来说,这都能算传家镯了吧。
就是,它怎么看起来那么新,没有多少岁月痕迹的样子?
她那位素未谋面的婆婆这么会保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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