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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衍脑仁儿嗡嗡响,一滴汗顺着额头下淌。他再叛逆不羁,也绝不会碰这种下三滥的害人之物。钟衍脑子转得快,想起进酒吧时,那个攀着自己肩膀套近乎的熟人酒保。
他明白,从头至尾,这就是个陷阱。
姓毛的不给他一点反应时间,手机随外套一起拿捏住,已经拨起了报警电话——横竖是让钟衍死。
就在这时,门猛地推开,林疏月站在门口,所有人看过来。
钟衍眼睛眯成一条缝,目光迫切、警示,暗示她先把林余星带走。
林疏月的所有注意力确实是在林余星身上。她面若无事地走进来,牵着林余星的手语气埋怨,“找你半天了,快点啊,车还等在外头呢。”
毛哥警惕。
林疏月语气埋怨,一顿数落,“让你不好好学习,天天跟这纨绔子弟一起混,回去看爸妈怎么收拾你!”——边说,边把林余星往门外带。
毛哥的重点只在钟衍,所以任由这俩无关人员退场,没空管。
人走,门关。
钟衍一边心里空落,一边欣慰,走一个是一个,幸好没把林余星牵扯进来。
他深吸一口气,拳头拧得咯咯响,豁出去地准备鱼死网破——“哐!”的一声,门再次被踹开。林疏月一个人重返,冷声呵斥:“有完没完了!”
钟衍吼:“回来干嘛!给我走!”
毛哥也撕了脸,威胁警告:“别他妈多管闲事。”
林疏月没被任何话语劝退,平静从容地与毛哥对视,“你自己做的事,应该很有数。”
毛哥此时不屑,报以冷笑。
林疏月平铺直叙,字如细针往对方心口扎,“钟衍进酒吧,你让个所谓的熟人找他勾肩搭背,然后偷偷塞进他外套,再自导自演这一出贼喊捉贼。做了坏事,还想当好人?真当没有公序良俗了?”
毛哥登时变了脸,“嘴巴放干净点!”
林疏月不再废话,直接告知,“我能知道这么详细,你也不想想为什么。”语毕,她晃了晃手机,“不巧被我听见你手下聊天,更不巧,我录了个音。”
这回连钟衍都怔住了。
林疏月冷静至极,“要么,放人走,要么,去警察面前评评理。你自己选。”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露出了心虚。
极其诡异的安静气氛中,毛哥阴毒的目光狠狠剜向林疏月,他倏地笑起来,一字字道:“你有种。”
钟衍反应迅速,在他挥拳之前,抓住林疏月狂奔,“跑!”
重音乐入耳,眼前是晕眩的灯光,身后是叫嚣的追打者。他们人多势众,越追越紧。钟衍把林疏月往前推,拿起一旁的椅子朝身后干架。
林疏月摸出手机拨号码,却被对方一脚踹飞。手背钝痛,疼得她冷汗直冒。
“操!”钟衍拳头往那人脸上砸,结结实实挡在林疏月身前。
毛哥急红了眼,恨意往上冒。敲碎酒瓶,拿着尖尖的玻璃碴向钟衍走去。刚抬起手,一股巨力猛然从后侧劈来,碎片飞了,毛哥痛苦大叫。
动手的是一个黑衣硬汉,动作快准狠,瞬间解了围。
钟衍喘着气,看清硬汉后,如获大赦,“小强哥!”
混乱场景按下暂停,稍归安宁。
林疏月抬头,就看到炫目长廊尽头,魏驭城负手站在那儿。
魏驭城穿的是白色衬衫,袖扣没摘,显然是从会议上急匆赶来。昏暗环境衬托着他这一身白,是极致的反差。明明是温和纯粹的色彩,此刻映衬他的脸,却如烈焰炙烤。
魏驭城什么都没说,只对身旁的李斯文做了个手势,人便转身离开。
李强是跟了魏驭城十年的保镖,退伍特种兵,处理这些自然不用再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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