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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很软却带着命令,像只讨人喜欢的懒惰鬼。
“……好。”虞京臣不太熟练地撑开帽口,罩住傅延乐的脑袋。傅延乐没有说话,只是抬头,露出半张被头发遮挡的脸,并吹了吹嘴巴前的一缕头发。
虞京臣因此知道:他没有戴好。
虞京臣好像陷入了困境。偏偏傅延乐还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像是在催促:快点帮我戴好啊。偏偏他开始焦灼——他应该提前练习的。
虽然从没戴过这种毛线帽,但傅延乐喜欢,所以他应该提前练习,至少应该达到可以熟练从容地替傅延乐戴好帽子的效果。尽管以前他没有这个机会,但还是应该提前做好准备,因为傅延乐已经来到他身边,万一呢?
虞京臣检讨着自己。
眼前的人在发呆。傅延乐却当做不知,催促地说:“快点啊。”
虞京臣抿唇,手指顺着傅延乐的鬓边往下,撩过那一缕卷发,轻轻地将它们塞进帽子里,动作僵硬,显得更加小心翼翼。
傅延乐突然觉得脸上很烫。尽管他的面皮正因为酒精而发热,但这一刻的“热”不是生理原因,它更像是一颗从心底深处抛出的火种。
微弱得几不可见,却在瞬间就不动声色地迸发出激烈的声响,火势燎原。
但虞京臣的指尖是冷的。它一碰触上来,傅延乐就下意识地瑟缩,小声抱怨:“冷。”
“是你太烫了。”虞京臣的手指顺着傅延乐的下颔滑下,最后抬起他的下巴,像是在敲打,“下次喝了酒,不许蹲在外面。”
傅延乐透过迷蒙的暖光,和虞京臣的目光对峙,但他看不清,只能含糊地说:“为什么?”
虞京臣说:“漂亮可爱的小狗,会有人伸手触摸。”
傅延乐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眨眼,以表应答。
虞京臣的手指却顺着滑下,擦过傅延乐小巧的喉结。在这瞬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傅延乐吞咽口水,推动喉结轻轻的滑动。
虞京臣呼吸一滞,猛然抬眼,却发现傅延乐只是微微瞪大眼睛,像是个单纯表达疑惑的无辜者。虞京臣抿唇,随即轻轻拨了拨贴合在傅延乐颈上的银色choker,借着车内的暖光看清了上面的刻字。
“Ledésir.”虞京臣声音很轻,语气温和,像是随口一问,“是什么意思?”
窗外的秋风突然变得很温柔,刮过时不令人刺疼,只让傅延乐耳朵微痒。但他笃定虞京臣并非在随口一问,而是在引诱他说出一个无需代为解答的答案。
这就是个陷阱。
是,又怎么样。
傅延乐乖乖扬颈,大方地向虞京臣展示自己的喉颈,上面的缀饰,和完全不惧曾经那段失败的恋爱史的勇气。
“Ledésir,欲。”他轻轻眨眼,夸奖似的说,“虞先生,你说法语很好听。”
像搁在酒香里的玛瑙串珠。
“这是你的强项。”虞京臣的指尖还抵在那刻字上,轻柔而不容躲避,“我要求教。”
傅延乐微微偏头,做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你的欲是什么?”虞京臣眼神专注,“大方地将答案分享给我,好吗?”
傅延乐听出微末的请求意味,还有泼面而来的强势感,他将这当做命令,并且选择大方的作答。他缓慢地向前移动,虞京臣的手指因此后退,没有给他的喉结造成任何压迫感。
傅延乐最后将下巴抵在虞京臣的肩上,这样的距离让虞京臣收回了手。他笑着偏头,终于望进虞京臣总是平静无波的眼里,在半醉时听见里面的涌动,潮水溅出来,好似就落在他的鼻尖。
这样的距离,危险。
虞京臣的目光陷入傅延乐认真的注视中。毛茸茸的可爱小狗闯入他呼吸的领域,放肆泼洒玫瑰白兰地的灼热,然后抬起无害的爪子,大胆地堵住了他的呼吸。
“你在这一秒问我,我就回答这一秒的答案。”傅延乐的手指抵着虞京臣的唇,语气似呢喃,“Tuesmondésir.”
我的欲望,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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