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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边自动挂断,他又拨了一个过去。
反复了三次,那边通了,但是没人说话。
“你去哪儿了?”姜颂的声音几乎哑得不成声。
那边依旧是安静的。
“问你话呢顾长浥!你去哪儿了?”他声音一高,嗓子都劈了。
“你醒了就回你家,周秘书没跟你说吗?”顾长浥听起来没什么情绪。
姜颂倔劲上来了,继续问他:“我问你在哪儿?”
“‘相互尊重的朋友’在哪儿,对你有这么重要吗?”顾长浥平静地问他。
姜颂深吸了一口气,没忍住咳嗽了一声,“你别气我,我现在生不了气。”
顾长浥那边又不说话了。
姜颂低着头,“我难受得厉害,你赶紧回来。”
顾长浥半天才出声:“难受就去医院。”
姜颂难受得有点说不出话来,但还是努力保持着清醒,“那你要是没在忙,能不能送我一趟?”
他现在必须把顾长浥喊回来,免得他做了什么难以挽回的事,邢策和赫一岚收集的那些证据就全都没有意义了。
“小周不能送你吗?”顾长浥依旧冷声冷调的,但是那边发出了一点衣料的摩擦声。
姜颂沉默了一会儿才又轻轻出声:“顾长浥,你是不是真想急死我?”
安静。
“你别动,等我过去。”姜颂听见了车发动的轻响。
周秘书在一边大气不敢出。
药片在手心里被汗融化,姜颂默默用手机搜索“Seroquel”。
“喹硫平”几个字弹出来的时候,姜颂就想起来他在哪儿见过这几个字了。
那是在派出所的档案上。
他作为顾长浥的领养人,有一些基本事实需要知情。
顾长浥的母亲作为边缘人格障碍患者,合并诊断为中度至重度躁郁症,曾经需要长期服用氟西汀和喹硫平控制病情。
最后也是因为他母亲在高速上发作,发生了那场车祸。
顾长浥明明没有生病,却要去医院拿“感冒药”。
拿回去也没见他吃过。
周秘书就在他身边收拾地毯。
房间里偶尔发出一点声响。
姜颂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字,想起来顾长浥今天跟他说的那些话。
还有顾长浥那些年做过的那些事。
都被他当成是小孩子在闹脾气。
一滴水落在手机屏幕上,水滴把那些黑字模糊出细碎的色彩。
姜颂用手一抹,手机上又干干净净了。
他把网页关掉,仔细删了浏览记录,极为疲惫地靠在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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