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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澳洲弄了几个种植园,自己酒庄酿的赤霞珠。”他把高脚杯递给姜颂,“你品品,和法国那些便宜货不一样。”
姜颂眯了一下眼,感觉一只手有意无意地从他大腿上掠了过去。
“小姜,”汪总的声音里带着些试探,“你和顾长浥顾总,很熟?”
这些事和顾长浥没关系,姜颂最不想搅进来的人就是顾长浥。
顾长浥靠着自己打拼成了呼风唤雨的顾总,姜颂希望他和自己那些到现在都没扯清的污糟事不要染上半点关系。
“谁?”姜颂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酒意,“顾长浥?算是我家的旧交吧,他后来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噢你别见怪,”汪总身边的一个中年男人往姜颂的杯子里倒了大半杯威士忌,“我们都听说你和顾总有些旧交情,正好咱们话聊到这儿,要是你和顾总关系好,以后我们也能在他面前说得上话是不是?”
姜颂的目光微不可见地冷了冷,声音还是笑着的,“那我恐怕要让诸位失望了,我是万分真诚地想要和汪总合作,但要在顾总面前说话,我也排不上号。”
汪总和身边的男人交换了一个眼色,又朝姜颂微微笑着,“小姜,我这个项目不大不小的,但也很多人想要,想必你也知道。”
“是。”姜颂噙着一点笑,将冰凉的威士忌一饮而尽,“我很感谢汪总能给我个机会。”
“哎——别谢得太早了,”汪总看着手下把酒给姜颂满上,“我很愿意给你们年轻人施展的机会,但是我也得看到你们的实力,你们的诚意。”
姜颂没有二话,利落把酒干了。
“年轻人,这地方我得给你上一课。”汪总脸上生了一层油,被雅间里的灯光照得泛黄,“你这喝酒的样子,很漂亮,但是缺点味道。”
一只汗毛浓密的手搭在姜颂膝头,“你太不柔和了,我是前辈,又不是灌你酒,你何必喝得如此硬气?”
姜颂低头看了看膝盖上的毛手,毫不迟疑地把他推开了,“项目上的事,汪总可以放心交给我。”
“放心,项目我怎么会不放心。”这样说着,汪总的脸明显冷了几分,向沙发上靠了靠,“只不过我听说姜家的股份小姜一直握得很牢,还是想……看看你的诚意。”
酒桌子上的政治,姜颂从小耳濡目染,只不过他从来不是求人的那一方。
他不肯让这个老东西占便宜,也不可能让姜家的股份给他。
那就得喝,喝断肠子也得喝。
姜颂给自己倒了一分酒器的茅台,一声不吭地慢慢一口喝完了。
汪总的目光果然缓合了一些,“年轻人嘛,都要有这个经历的,来,咱们按年纪算,我是你老大哥,一起走一个。”
汪总走酒盅,姜颂走分酒器。
酒液已经让他的口腔麻痹了,姜颂看着房间里细碎的灯光有些不真实。
他知道情况不大好。
他不容易醉,但是一醉就醉得很快。
忍一忍,他咬着牙想。
再喝几杯,这个项目拿下来,他能接触到杨广源的历史信息,当年的真相就离他近一步。
他听见液体落入杯子的轻响,有点看不清是黄的还是白的,刚要往嘴里倒,手里一空。
姜颂有些茫然地抬头,一大团又黑又高的影子。
他看不清了。
“顾总!”汪总很惊喜地站起来,“您怎么大驾光临?坐坐坐。”
顾长浥的声音一响起来姜颂就知道他在生气,“姜先生和我谈合作谈到一半就没了下文,原来是来和汪总促膝长谈了?”
“不敢不敢!”姜颂听见汪总惶恐地否认,“我问过小姜,他说和你没合作的,对不对,小姜?”
姜颂醉得太快,一心想着今天来的目的,很茫然地点了点头,“那汪总,我们合作的事,算是说定了吗?”
顾长浥面色阴沉地转向汪总,“他怎么说的?”
“他说他和你是旧交,后来没什么关系了。”汪总一字不落地复述姜颂的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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