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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则希望叮叮子承父业,继承家族企业,但别像程希觉这种工作狂,只有工作不会享受人生。
蒋冽闲散地插嘴说几句,叮叮哭得嗓门那么大,那么响,一听就是块唱歌的好苗子,何况,子承父业该是唱歌。
一家口聊得气氛高涨,另一边,顾渐侧过头靠在程希觉肩膀,掌心攥着叮叮的手指头,像捏泡泡纸一般玩耍。
程希觉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别听他们说,我们叮叮和你一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顾渐心领神会地点下头,扎着吊瓶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轻轻捏一下程希觉的手腕。
程希觉被他这么一捏,心口酥酥痒痒的,凑过去亲了口他冰凉的额头。
蒋佩清似的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轻轻一击掌,眉开眼笑地看着他们,“小顾,希觉,你们要补办一个婚礼吧?”
“说得是……你们离婚又复婚,是得大办一场,让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小顾是我们家的人。”老爷子中气十足地说。
程希觉手臂一伸,揽住顾渐的肩膀,非常淡定地说:“我们没复婚。”
蒋佩清喜悦地神色一滞,手指在他身上气愤地点了几下,“叮叮都出生了,你怎么不复婚?你就欺负人家小顾无亲无故没人管是吧?”老爷子表情不大好看,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希觉,你让我太失望了,作为男人的责任心是最重要的。”
蒋冽抱着手臂侧身靠在墙上,冷声冷气地问:“你们为什么不复婚?”
程希觉低眼看着顾渐宁静的侧脸,轻描淡写地说:“因为我没有求婚。”
“……你不向小顾求婚?你让叮叮当私生子?”蒋佩清气得不轻。
第二轮的全家批判程希觉会议即将开启,顾渐向下躺了躺,靠在程希觉温实有力的胸口,望着含着奶瓶嘬奶的叮叮,不徐不疾地开口:“不能怪他没求婚,因为我没想好。”
暴风雨戛然而止。
老爷子愠怒的神色褪去,干咳几声缓解情绪,话锋一转说:“婚姻大事不能着急,你们两个多多相处磨合,希觉你好好照顾小顾,在事业上多多帮忙,感情是培养出来的。”
蒋佩清恢复了平时温柔端庄的样子,轻声细语地说:“人说婚姻是做坟墓,你们刚离婚没多久,千万别着急复婚,先培养感情最重要,再谈上几年恋爱,等叮叮长大了还能给你们婚礼当花童,多有趣……”
“我就知道你不会为他停留。”蒋冽嘴角扬起来,眼底光芒坚定发亮。
程希故作失落地叹口气,佯装酸溜溜地说:“太太,看看这区别对待,我还以为你才是程家的儿子。”
他心里比谁都高兴,甚至觉得做得不够好,若是顾渐亲生父母负责任,早已冲上来谴责他害惨自己家的宝贝,哪能这样其乐融融地相处。
天色蒙蒙亮起,闹腾了半晚上的叮叮终于躺在顾渐的怀里睡着了,夫妻俩拉着蒋冽关上门,病房留给崭新的一家口相处。
床头开了一盏橘色的台灯,温暖的光线倾泻而下,照着顾渐松散的黑发和眉眼,像镀上一层浅金色的圣光,程希觉屈身蹲在床边,手臂压在床沿上,削直的下颚抵着手臂,目光在顾渐和熟睡的叮叮之间门来回浮动。
顾渐戳下叮叮鼓圆的脸蛋,压低声音说:“他看起来没超声波图像里那么丑。”
程希觉嗓子无声地发笑,“像你怎么可能不好看?”
顾渐凑过去闻闻婴儿身上焦糖似的甜香味,“他闻起来真好吃,你闻闻看。”
程希觉挽起衬衫的袖子,脱下手腕上腕表和冰冷的袖扣,手掌托到毯子下轻而易举将叮叮抱入怀里,低头仔细闻了闻,“没你身上的味道好闻。”
顾渐盯着他看,有气无力,又有点儿懒的语气问:“让你一天不说骚话,你是不是得憋死?”
程希觉无辜地看着他,“我说的是实话,你身上味道很纯很正,闻了让人血脉偾张。”
顾渐翻他一眼,哧笑说:“你血压高。”
“自己把衣领剥开,让我闻闻你。”程希觉伏低身子凑过去要在他颈窝里深嗅。
顾渐推一把他的脸,鼻子深呼吸一口气,“我好像闻到骚味,是不是你身上的?”
确实是有骚味,但不是程希觉身上的。
程希觉手里突然湿热一片,衬衫的胸口一坨湿渍,两个人对视一眼,他把呼呼大睡的叮叮搁在床边,剥开湿润的毯子,那小玩意像水枪似的仰射在程希觉整洁的衬衫上。
叮叮真是个好宝宝,一生下来会给爸爸出气了。
顾渐笑到扯得伤口疼,立即压着笑意,目光融融地望着程希觉的狼狈样。
程希觉一丝不乱,左手托起叮叮圆乎乎的屁股,抽了宝宝湿巾擦得干干净净,有条不紊地套上纸尿裤,揉了毯子扔在脏衣篮里,重新拿了毯子裹上叮叮,全程左手纹丝不动,稳得如同十年雕工的老师傅,叮叮没有任何的察觉,就已经完成了全套的流程。
他把叮叮轻轻放到顾渐身边,脱了衬衫撂在一旁,光着矫健的上半身,匀称肌理线条在光下清晰分明,伸手揽过顾渐的肩膀,另只手依旧抱着叮叮,低沉地轻笑:“我练左手就为了今天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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