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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卢克丝毫不怀疑你撞上墙的可能性。真是个头疼的麻烦。迪卢克单手抓起你,在闻到你身上浓郁的酒味时皱了皱眉,女孩早已满脸通红,那双浅棕色的眼底萦绕雾气。就那般无辜、迷茫地与他对视,细长的黑色睫毛如蝴蝶羽翼般脆弱地抖动。男人的手被烫到般蜷缩了下,缓缓伸出手将你的脑袋扭了过去。然后他就听见你委屈的声音,“你打我干嘛。”迪卢克:“我没有。”你:“我爹都没有打过我。”迪卢克:“……”他干脆闭上了嘴,仍由你在耳边吵吵闹闹,男人还在思索你们俩到底怎么进入酒窖时,边听见你自爆家门地邀功。“嘿。你们酒业最近销量很好吧?”迪卢克:“你怎么知道。”他手上拎着的人骄傲地抬起通红的脸,“当然是因为我出的广告营销策略!”迪卢克:……好好好,还没准备抓的人自投罗网了。偏偏你还非要扬起一张脸,眯着眼往他面前凑,笑得龇牙咧嘴。迪卢克顿觉无言。他头疼地捏了捏你的脸,两边的腮帮子鼓起来,女孩还醉醺醺地道,“哈哈,厉害吧。”“以后广告费可得加钱。”——加钱?迪卢克望着室内杂乱的酒桶与水渍,以及自家那块快要秃噜皮的葡萄园陷入难言的沉默。他深吸了一口气,边嫌弃边将你打横抱起。你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轻巧,男人微热的手肘曲起将你抱在怀里,属于少女曼妙的身姿让他下意识愣了愣。接着女孩的脸皱了一下,还带着酒渍的唇角微张,用力地咳了声。迪卢克顿时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薄唇轻启,“一、二”在男人慢条斯理数到“三”时,怀中的人突然开始猛烈咳嗽起来。他熟练地掏出手帕,擦掉你唇边的血渍,还不忘呼唤爱德林去给你找医者来。你咳得胃水翻涌,灌进肚子里得酒水冲上了脸,让你面部更加绯红一片,咳得眼泪都从眼尾划落,眼尾的潮湿红痕为这样的气氛增添了几丝暧昧。但迪卢克是没有感情的冷面杀手,男人宽大的手掌将手帕摊开,丝毫不留情面地摁在你脸上,泄愤似的。他想他确实是应该生气的。蒙德城传遍大街小巷的“小红”,被薅秃的葡萄园一角,乱糟糟的酒窖子,闹哄哄的每一天。宛如一颗石子投落在平静的水潭里,激起的浪花在日光下刺目耀眼,将他有条不紊的生活打乱。——医者匆匆赶来,用药物勉强给你催吐醒酒,但你这具身子太脆弱了,在药物作用下浑浑噩噩。爱德琳准备好干净得衣物准备替你洗漱换上,路过酒窖门口时,被瘫倒在地上醉醺醺的少年人绊住。她手上的衣物散落在地上,蒙上一层尘灰。好在爱德琳的情绪足够稳定,她叹了口气,准备拾起衣物,就见地上的死尸蠕动了。少年猛地睁开眼,琥珀色眼瞳里尽是迷茫,与爱德琳对视时,少年傻里傻气地扬唇笑了笑。爱德琳:“……”这下是真没脾气了。“旅行者,酒庄还有空余房间,你去二楼休息会吧。”
躺在这里会把那群新来酒庄干活的小姑娘吓到。话音刚落,少年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爱德琳就看见少年又开始目标明确爬起了她老板房间的墙。爱德琳:“……”她想,老板最近紧闭门窗一定有他的道理。就比如现在很必要。——爱德琳很贴心地将你收拾干净,为了防止你半夜醒来受伤,她特意给你留了一盏昏黄的煤油灯。兴许是柔软的床,以及窗外的飞鸟倦鸣过于温柔,你昏昏沉沉睡过去。你梦见了自己走进一间屋子。冷白的日光灯下,仪器设备滋滋作响,由于短路造成的细微火光如同火树银花,瞬息之间又消散了。许多镜子镶嵌在墙面上,倒映出你苍□□致的面容,可你总觉得镜中人古怪,仿佛有自我意识。你光着脚踩踏在石板上,指尖抚摸过泛着寒光的仪器,没有任何粉尘,干净得出奇。冷意爬上背脊,你感叹于这个地方,简直和至冬一样冷,或者说更甚。你哈出一口冷气,唇角开始止不住哆嗦。汩汩水沸腾的声响从不远处中心的锅炉中传来,人类趋暖的本性让你不自觉走近,在那巨大的锅炉背后却有位身形娇小的少女,正背对着你摆弄着什么。“你好?”你缓慢地靠近,地上蹲着的女孩却浑身一僵,继而在你快要触碰到她发丝的瞬间朝着前方奔去,灵活的身形在机械之间穿梭,很快就消失在你的视线中。“啊这……”你只好尴尬地挠了挠头。锅炉不知道煮着什么液体,沸腾的水泡不断冒出,水蒸气升入空气中,将你四肢的寒意驱散了些许。你走到少女方才蹲的地方,一面小小的镜子被她丢弃在那。“照镜子?”话说起来,这里除了机器以外最多的就是镜子。你不是很喜欢这种感受,即便知道镜子里倒映着的是自己的脸,但数张脸通过不同方位的镜子展现在你的视线中时,莫名的惶恐感会将你席卷。“咔嚓。”你听见了镜子碎裂的声音。你顺着那阵声响过去,墙上镶嵌的巨大镜子碎痕遍布,倒映着你扭曲的面容,破碎的镜片在触碰到你指尖的瞬间有生命般割开你指腹的皮肉,疯狂吮吸着你的血液。“你不哭吗?”“我以为你会哭的。”在你抽回手的一瞬间,那机械背后的裙摆延伸出一角。你说不清哪里古怪,只是觉得少女的声音很熟悉。“为什么要哭。”你没有试图往前走,“这里没有别人。”这里没有值得你哭泣的人,也不会有在意你眼泪的人,所以没必要哭。某种程度上,你承认自己的冷漠自利,生活早就将你打磨去了棱角,你明确地知道该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劣势。眼泪当然也是一种手段。况且这比起你时常发作的病症,只是玻璃片刺入皮肉,掉了些血。但躲在背后的女孩还是不能理解,她还只是一个意识体时,就见过你因为生病在三个执行官面前大哭的模样。她小心翼翼地踏出,有些瑟缩地走近。那阴影中踏出的女孩有着如同远山芙蓉的漂亮容颜,却让你猛地一滞。少女颤抖地掀起眼皮,泪水从她的眼尾滑落,但她的面部表情却如不知世事的幼儿般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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