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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2页）

见庄朔来了，冬至弯腰行礼：“将军。”

没想到庄朔会突然出来，公孙霁表情微讶，就要起身迎人。不过庄朔动作更快，及时叫住了公孙霁：“阿霁坐着便好。”

庄朔视线落在冬至身上，还没说什么，冬至就识趣起身：“夫人，奴婢退下了。”

虽然公孙霁说他只是随口一问，可冬至又不瞎，刚才庄朔进来时，她清楚地看到了公孙霁的变化。

小姐无疑是喜欢庄朔的，既如此，她如何能打扰公孙霁和庄朔相处。

公孙霁本没想让冬至下马车的，只是冬至先这样说了，他也没说不，等冬至离开后，才看着庄朔问：“夫君怎的过来了？”

“阿霁还没回我话呢。”庄朔将话题拉回去：“阿霁真不想我？”

“长明！”庄朔不光说，还紧紧盯着公孙霁看，眼里的神情快要将公孙霁溺毙。

公孙霁被看的耳朵发烫，求饶似的喊了声长明，试图让庄朔跳过这个话题。然而庄朔真是讨厌，公孙霁都这样做了，他也没有止住话题，反倒更过分了。

“阿霁都不想我，这真叫我难……”公孙霁听不下去了，恼怒地瞪了庄朔一眼，打断道：“长明之前都不这样的，怎么现在却这样了？”

之前庄朔偶尔也会逗逗公孙霁，但都很有度，不会说的太过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公孙霁语气认真，庄朔听了，再控制不住，低声笑了起来：“阿霁，我一直是这样。”

“才不是。”公孙霁撇嘴，在心里补充，说以前不会说这种听了让人牙酸的话。

“那是没有告诉阿霁我心悦你，如今阿霁知道我心悦你，我就没必要顾虑那么多了。”庄朔解释说。

“传闻里的夫君也不是这样。”公孙霁继续道。

“冷面将军？”庄朔点出传闻，噙着笑看公孙霁眼睛：“那得看对谁了。”

不等公孙霁问，庄朔就先回答了：“带兵打仗时，我确实是那样，可如果是对阿霁，”庄朔故意停下，提起嘴角笑：“那就另当别论了。”

公孙霁一开始只想结束话题，所以才转移话题说起别的，又哪里想得到庄朔话说的越来越露骨，听得他都快熟了。

“我困了，要睡了。”公孙霁破罐子破摔，开始睁眼说瞎话：“夫君去忙吧。”

公孙霁表演拙劣，庄朔一眼看穿他在赶客，只是他并不生气，相反眼里的笑意没减少一丝，还顺着公孙霁话往下说：“那阿霁先休息，我晚点再过来看你。”

“哦。”公孙霁应了话，却没到榻上躺下。

公孙霁没躺，庄朔也没走：“出京城到庭安这段路都好走，等过了庭安，路就不太好走了。”

“我知道。”

话说完，公孙霁顿了顿，再补充道：“夫君不用担心我，我不是小孩儿了。”

类似的话庄朔说过不止一次了，公孙霁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他不明白庄朔为什么总强调这些，好像他是一个吃不得苦的娇弱小孩。

闻言，庄朔眼里划过一抹无奈，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说：“睡吧，阿霁睡了我再走。”

这次公孙霁没有赶人，眉眼弯弯道：“好。”

*

过了庭安，便是正式进入漠北。

有庄朔在身边强调，公孙霁又读过有关漠北的书，所以公孙霁自以为不管庭安外是什么样，他都能接受。

可等真过了庭安，公孙霁才知道书里描绘的漠北，和现实中的漠北差别很大。从庭安离开，得穿过一大片沙漠，才能到下一座较大的城池。

沙漠炎热，黄沙漫天，公孙霁坐在马车里又闷又热，有时风吹开了帘子，他还要吃一嘴沙子。而庄朔骑马前行，皮肤晒成了小麦色，风沙打到他脸上，显得他面容更为硬朗，英俊逼人。

庄朔下巴长出了胡茬，偏偏他又喜欢抱公孙霁，以至公孙霁每次被抱都要被胡茬扎到，便是不被扎到，庄朔还会特意用胡茬扎人，闹得公孙霁在庄朔又一次亲过来时，伸手按住了庄朔脸，不让他亲。

沙漠难走，好在没过几天，他们就穿过了沙漠，到了新城镇，然后继续西行，终于在八月中抵达了漠北。

漠北城十分壮观，但更吸引公孙霁注意力的，是远处连绵的雪山，除此之外，同样让公孙霁感到雀跃的，是他终于到了漠北，到了这个庄朔待了十余年的地方。

75

朝廷的文书早就到了漠北，知道庄朔快到了，知府早早布好宴席，一齐站在城门口，等着迎庄朔入城。

庄朔不喜招摇，在漠北十年，和知府并不熟络，来往不多，所以进了城后，庄朔是不准备去宴席的。

知府和庄朔打了这么多年交道，早摸清了他的习性，一看庄朔沉默，就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忙调转方向去看公孙霁。便是远在漠北，知府也知道庄家和一普通官宦人家定了亲，定的还是一男子。

虽然大燕民风开放，男子和男子成亲并不少见，可这多是穷苦人家的作派，家境稍微好些的，都不会允许这等荒唐事发生，至多允许晚辈娶男子为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