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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丹依只笑不答,抱着两个孩子离开。“你们小两口的官司自己断吧。”说罢,径直离开。
章年卿身穿宝蓝直裰,大步走近。冯俏紧张的坐起来,抱起大迎枕挡在身前,磕磕绊绊道:“我说的是实话。”
“满口胡言。”
章年卿拿开迎枕,一张绝美消减的脸庞露出来,淡眉拢翠,琼鼻挺拔,朱唇苍白。真真娇弱怯怯,病态美人。章年卿大拇指腹按着她眉心,心疼道:“我还是喜欢你明艳照人的样子。”
尽管她病如西施的模样,更让人心颤三分。
章年卿怜惜的不知如何是好,手伸到锦被里,虚掐一把:“皮肉都是虚的,孩子都两个多月了,怎么还没养回来。”
章年卿觉得这是他做的孽,生阿稚和鹿佑的时候都好好的。怎么到这胎就出现问题了呢。老天爷一定在惩罚他不好好珍惜冯俏。
他真的知道错了,请老天爷要发发慈悲,善待俏俏。
冯俏不自在的掰着他的手,急灼道:“天德哥!”声音又娇又急。
听的章年卿浑身发紧,一把搂过瘦骨孤伶的美人。亲吻鬓发,“俏俏,你要赶紧好起来。”他唤道:“我的阿萱。”
冯俏身子微颤,主动亲章年卿耳朵一口,甜蜜道:“我的章大人。”她笑的花枝乱颤,“不,应该是章首辅了。”
章年卿慢悠悠的回吻着她耳廓,慢条斯理道:“还是章大人顺耳些。”
冯俏偎在他怀里又笑了场,两个说着悄悄话,耳鬓厮磨。
转眼又是两月。
外面秋叶又落了一层,火红枫叶堆满道路。残枝凋零,分明是败秋之景。却被刺眼明媚的阳光照的暖烘烘的,人心都是热的。
陶孟新离开京城前,在章家的院子里给章家兄妹四人画了副肖像。两把椅子摆在庭院中央,陶孟新不许下人打扫,留尽生活气息。
章鹿佑抱着三弟章聿云,章明稚抱着四弟冯玉琢。四人俱是穿戴一新,冯俏身子已经渐渐好了,只是还吹不得风。赶在今日阳光好,打开窗,和章年卿一起站在窗前,看着四个儿女‘乖巧’的坐在椅子上。
陶孟新才华横溢,工笔绝佳。他知两个小家伙闹腾,运腕极快,笔下却有力道。
画成后,章鹿佑和明稚都挤头着过去看。明稚惊叹道:“三舅爷,你把我画的可真漂亮!”章鹿佑也打心眼佩服陶孟新的画功,却不表露出来。
突然,老三章聿云因身子斜的太厉害,抓在手里的钮章脱手掉在画上,不偏不倚盖了半个‘闲百忍’出来。
冯俏视力极佳,一眼看到熟悉的钮章,惊慌失措道:“糟了,平哥儿什么时候拿在手里的。”
章年卿立即明白什么,“肯定是我们忘了收起来。他在床上捡的。”
明稚闻言过来,站在窗下问:“爹娘在床上作画吗?为什么要把私章拿到床上去?”
冯俏两颊微红,镇定自若道:“旧时的东西,年纪大了怀旧,拿来瞧瞧,忘记收起来了。”胳膊肘悄悄撞撞身后的章年卿。
章年卿面色泰然,平静道:“明稚,去把印章拿过来。别让弟弟摔坏了。”
“哦。”明稚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心里还是觉得奇怪。怀旧而已,娘有什么好脸红的。想不明白,拍拍脑袋,索性不想了。
章年卿身形高大,站在冯俏身后,一低头,依稀能看到冯俏后颈处半个‘心’字。体贴的替她提了提衣领,柔声道:“还是到床上躺着吧。”
冯俏狠狠的剜他一眼,媚眼如刀。
章年卿低低笑出声,环着她的腰肢,调风弄月。两人很快关上窗,外面欢声笑语,里面翻云覆雨。冯俏忙里偷闲,声音略显委屈道:“章大人不许再留章了。”
章年卿含混道:“恩。”再无他声。
天不知情长,地不知意绵,人不知岁月共白头。
吾妻阿萱,何幸你共白首。苍天厚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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