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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熊孩子惨遭毒打的凄厉哭声,姜萱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懒得出去看热闹。
郑西洲不一样,第一时间冲出门,端着饭碗坐在门槛前,默默瞅着那边鸡飞狗跳。
田寡妇拎起火钳,狠狠揍着二蛋屁股。
“让你抢着吃,让你抢,俺给大蛋留的菜团子,谁让你吃的!今天没你的饭!”
二蛋躺地上打滚,“我要吃!我就要吃!”
田寡妇气得发抖,全然没了往日宠溺男娃的姿态,拿着火钳往死了去揍。
二蛋也不傻,一边扯着嗓子使劲嚎,一边抹着鼻涕急忙往桌底躲。
这边闹腾不休,而那一边,大蛋躲在灶台后面匆忙嚼着仅剩的半块菜团子,旁边的小丫头饿得面容枯白,只能拿着马勺拼命灌凉水。
杨婶看不下去,“招睇她妈,你先别打了,好歹给孩子弄点吃的,我看招睇饿得都要站不稳了。”
田寡妇冷笑,“你要是肯给俺借两斤粮票,招睇至于饿肚子吗?”
这话说的腻恶心人了。
都是左右邻居,若是哪家的粮食不够吃了,邻居一般都会借两斤粮票给应应急。
毕竟下个月的粮票发放下来,还回去也不难。
可惜田寡妇不干人事,以前和杨婶借了两次粮票,两次都没还,追着要也不肯给,咬死了以后再还。
杨婶吃了哑巴亏,再不肯给她借粮票了。
起初郑西洲住进大杂院的时候,田寡妇也打着借粮票的主意,没想到直接踢到了一块铁板。
郑西洲油盐不进,堪称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揪着偷饼的大蛋二蛋,揍得两个熊孩子哭天喊娘,见了他犹如老鼠见了猫。
从那以后,田寡妇再不敢和郑西洲套近乎,更不用说提出借粮票这种事情了。
大清早闹了这一出。
二蛋一直哭哭啼啼,姜萱听得烦躁,吃完饭,抱着俄语课本和笔记,拎着军绿色挎包,火急火燎跑去邮局上班。
郑西洲喊住她,“喂,这瓶桂花油是你买的?”
“什么桂花油?”姜萱茫然。
只见崭新的牛皮纸袋里,最底部躺着一瓶极其眼熟的白色小瓷瓶。
姜萱:……
差点忘了,这个牛皮纸袋就是徐长安送过来的。
姜萱很头疼,拿起冰冰凉凉的小瓷瓶,“应该是徐公安忘了拿回去,昨天我都没注意里面还有这个呢。”
郑西洲:“是吗?”
姜萱莫名心虚:“肯定是他忘记了,我给他还回去。”
姜萱说完就走,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滋味。
“站住!”郑西洲揪住她后领,冷声道,“给我,我帮你还。”
“不用了吧,”姜萱讪笑,“我在邮局有个工友,正好是徐长安的亲妹妹,顺手让她转交就行了。
“……那还挺巧的?”郑西洲皮笑肉不笑。
姜萱一阵头大,急忙道:“我走了啊,都快八点了,上班要迟到了!”
郑西洲没吭声。
姜萱趁机逃之夭夭,还没走两步,转身提醒他:“别忘了帮我安排考试啊,毕业证!高中毕业证!”
“知道。”他脸色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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