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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指重新地回到了她的手上,但应该不是她之前的那个,指环比之前的要粗上一些,她之前的那个戒指,应该是被徐笺川藏起来了。
丹尼尔是铁了心地要和她完成这一场荒谬的婚姻,哪怕她表现地再怎么不情愿,哪怕她把眼泪流干、把恶毒的话说尽。
嫁给丹尼尔,然后呢?这个男人给她开出了死亡证明,因为妈妈要来接她。
如果和他在一起,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再次见到妈妈,无法回到自己的故土。
只能扎根在这个男人生长的地方,任由腐烂的根系埋进她的血管,她会被恐怖的爱意笼罩一辈子,然后伤口愈合,结出丑陋的痂。
在此时她又回想起了徐笺川昨天引诱她的话:“宝宝,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半年,只要半年。”
男人冰冷的脸颊蹭着她的脸颊,有湿漉漉的眼泪蹭在她的脸上,手臂勒得很紧,像残酷的绳索,陷进了她胆怯又卑劣的灵魂里:“如果半年以后你还不喜欢我……”
“我…”
“我就……”作出这个承诺对于男人来说似乎很艰难:“我就不会再缠着你了。”
半年吗?明确的,很有诱惑力的数字,哪怕她知道这可能只是猎人引诱愚蠢猎物的谎言,哪怕她知道在时候男人反悔她也无济于事。
但她还是想试试,她想见妈妈,她想过正常的生活,过不被那些窒息的情感包围的生活。
——
洁白的头纱被造型师盖在了她的头上,被精心打理好的卷垂在腰间,秀致的五官被妆容修饰地更加立体。
丹尼尔给她选的婚纱裙摆很大,几乎能够铺满周围一圈的地面,上半身嵌满了晃眼的碎钻,在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据说是一个法国有名的设计师的封笔之作,寓意着独一无二的爱情,在选婚纱的时候丹尼尔在用法文和那个年迈的设计师交流,她则满脑子都是徐笺川给她规划的、婚礼当天的逃跑路线。
她听得心不在焉,丹尼尔在询问她意见的时候她回得很敷衍,在今天穿上婚纱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这裙摆会限制自己挥。
她木着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造型师在用英文问她,感觉怎么样。
实话实说,今天的她确实非常的漂亮,造型师设计的造型没有一点问题,但她必须鸡蛋里挑骨头。
她蹙着眉打量了半晌,冷声道:“难看死了,这个裙子。”
——
她用剪刀把自己的裙摆剪了个稀碎,几百万的婚纱被剪得七零八落,造型师们面面相觑,有的已经跑出去找丹尼尔了。
丹尼尔今天穿着深黑色的手工西服,她很少见他穿得如此严肃,他没有打领带,有两颗扣子是解开的,可见他是在换衣服的时候被人匆匆叫过来的。
他头还没有用胶固定,略长的亚麻色卷下是他俊美的眉眼,那总是带着些冷漠的墨绿色眼睛扫过她身上的裙摆,大片的白纱已经被剪掉了。
他面部的线条有些收紧,丹尼尔平时除了嘲讽或者是需要装模作样的时候脸上才会有表情,平时面上不会有什么别的波澜,但林荷衣就是知道,他现在生气了。
丹尼尔生气不会对她火,只会把她带到床上往死里弄她,但很明显,现在的场合并不适合这样做。
他盯了她许久,然后询问道:“为什么剪裙子?”
“是不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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