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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没想过要回来的。”温诉盯着眼前静静燃烧的火团,浅色的眸子读不出什么情绪,“当初去湛都,我是抱着不成功,那干脆烂死在那里,也不会再回来的想法去的。”
“我要还是一事无成,还是跟个废物一样,那我没脸见我妈,也没脸见你。”
卫松寒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唇,却没能发出声音。
温诉接着道:“你问我我的家乡,其实我不太记得了。从小到大,很多事都快忘了。大概是小孩的脑子里有某种自我保护机制。”
顶多还记得上过的小学,上过的初中高中,家在哪里,但其实都算不上是什么美好回忆。
很多人成年后漂泊异乡,会想念自己的家乡和父母,温诉不会。
不然他也不会白眼狼到这么多年后才想起来回来看一眼。
“那我更白眼狼了,”卫松寒道,“我上大学后就没回去过了。”
温诉不禁低道:“你这也要和我比。”
卫松寒道:“哥哥姐姐对我挺好的,但我跟他们一直算不上很亲近。大概我和你,才是同一种人。骨子里都叛逆,还傲慢,别人终究是别人,不是我俩。就算最后我走出去,饿死在了外头,那也是我自己试出来的结果。”
“……”温诉不答话。
火光渐渐散去,化成了一团灰烬。
结果直到最后,温诉也一句话都没有对已经深埋在地底的母亲说。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只记得似乎是个唠叨的、温柔的人。
他最后沉默地看了那墓碑很久,转身,跟卫松寒说走了。
卫松寒应了声,把那束花留在了墓前。
“抱歉,阿姨。”他站起来,垂眸看着墓碑上的名字,“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种花。你要是不喜欢,等它枯了,会被风吹走的。”
“我们俩的事,请你别怪温诉。这不是他的错,您要怪,就怪我吧。”
“……您要实在很生气,大不了等我死了以后,可以再来骂我打我。我到时候肯定不还手。”
“卫松寒。”远处的温诉在叫他,卫松寒才转身离开了。
下山的路上,太阳渐渐往西倾斜,两个人沿着山间小径散步下山。
温诉问卫松寒刚才在磨蹭什么。
卫松寒说:“跟你妈妈说了一声。”
“说什么?”
“说让你家绝后了,是我对不起她。让她别怪你。”
温诉“哈”地笑了声:“卫松寒,你还在意这些?”
“毕竟我家还有我哥姐,但你家只有你一个。”卫松寒的神色依旧有些严肃,“我跟你妈妈说,她要是生气,可以等我死了以后随便找我算账。”
“……”温诉揣着兜,语气低沉了下去,“别说这种话。”
卫松寒一愣,垂下头:“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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