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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相安无事。
散席时,她又碰到麻烦,小鹿眼喝高了,没法送她回家。周围都是半生不熟的异性,谁送都不合适,她眼神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温赛飞身上。
警察的职业给他上了一道保险杠,温赛飞成了独一无二的人选。
当然,她连一声小飞哥也没喊过,轮不到她选他。
温赛飞可能一副从警的热心肠,主动走近,口吻闲散:“你怎么回去?”
而后,她在众人暧昧的目光与口哨声里,攀着温赛飞的肩膀,骑上他的机车后座。
路走了近三分之二,温赛飞手机响了,临时路边停车。
一月下旬的冬夜气温骤降,冷得出奇,据说半夜会出现霜冻。她吹了一路,四肢僵硬,走远了点。路灯昏黄,绿化带半枯不绿的草坪荧荧反光,她伸脚轻轻拨了拨,草尖跳出许多剔透颗粒,到处都是霜的痕迹。
温赛飞把她叫过去,“你是不是落下什么东西在烧烤店?”
她不戴手套冻透的手指按了按口袋,一时尴尬。
“钥匙……”
可能打架拉扯掉了。
温赛飞:“改天回去拿行么?”
她双手捧着脸,试图取暖,呆头呆脑点头,“一会翻墙。”
温赛飞面若冰霜,塞好手机,“他们为什么叫你皮皮虾?”
她哆嗦着,“我叫皮皮虾。”
温赛飞左脚撑地,拧着车头瞬间原地掉头,机车后轮在地面磨出半个帅气的圈。
“我看是大头虾。”
当时,温赛飞以为她冻糊涂了,答非所问,第二天才知道,她认真回答了名字。
她叫彭佩珊,口齿不清或念快了确实有点像皮皮虾。
马霜痕跟着前头两位大佬亦步亦趋走向侦查大楼。
几步以外的温赛飞背影高大,还是跟以往一样喜欢穿夹克,宽大洗旧的条纹病号裤极为惹眼,上下行头看似不搭,却因身材出众,平添几分落拓与潇洒。尤其出现在刑警大队这种地方,放眼皆是通宵达旦废寝忘食的男警,个个面带菜色,发如鸡窝,胡子拉碴,一到夏天更是一屋子汗臭炸弹。
刚从医院越狱的温赛飞反而透着一股干净而正常的气息。
一路不乏同事跟温赛飞打招呼,对他的行头见怪不怪,一口一个小飞哥,衬得马霜痕越发像小虾米。
1·15绑架案专案组紧急成立,大队长尚涛任组长,重案队中队长温赛飞为副组长,从全大队抽调警力集中侦办案件。
盐山分局刑警大队只有两个中队,重案队和其他中队。办公室坐了一圈重案队的人,便没了其他中队的位置,哪怕花雨剑这个重案队旧部,也只能站在角落。
案情分析会尚未开始,花雨剑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揉脖子扭腰,感慨好久没起这么早。
马霜痕搂着记事本,凑过去叽叽咕咕:“师父,原来小飞哥是重案队中队长啊。”
花雨剑脖子甩得咔嗒响,“重案队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中队长。”
“为什么还叫他‘小’飞哥?”
马霜痕纳闷,总得有个典故。比如海城人叫北方人捞佬,花雨剑小学随家搬迁到海城被起了花名捞剑。后来他凭着铁拳揍服众人,花名消失一段时间,却因性格猴里猴气,跟马骝一样滑稽搞笑,捞剑一名又重出江湖,赋予了新的正面含义。
“你为什么叫马霜痕?”花雨剑怀疑跟马骝对话,“很少有人用病字旁做名字,辛弃疾和霍去病不算,人家是跟疾病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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