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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发前一晚,朱子白和李绍星在奶茶店分开后,自己走向那段没有监控的车道,没有借助任何交通工具,翻过护栏,从荒地绕到外面车道,再搭上庞东洋的二手五菱宏光。
当晚下雨,冲掉荒地里本就不明显的痕迹,由是马霜痕和花雨剑搜寻一遍一无所获。
“之后的事我没参与,就不清楚了。”
李绍星蔫头蔫脑,“我只负责呆在家里,看你们会不会找上门。要是朱子白他爹报警,就赶紧停止计划,让朱子白好好跟他爸认个错。”
在场警察听了气不打一处出,花雨剑的白脸也唱不下去,“你脖子上挂的是地球还是脑袋,含水量那么高,你以为不用蹲监,只是认个错的事?”
按李绍星的说法,他跟庞东洋汇报警察上门一事没多久,便收到庞东洋回电。
“出大事了,朱子白没了。”
李绍星还问,朱子白没了什么意思。
庞东洋说,就是没了,赶紧跑吧。
然后李绍星赶紧收拾东西跑路。
温赛飞立刻问:“庞东洋什么时候给你电话,上午还是下午?”
李绍星犹豫,“下午。”
温赛飞立刻拆穿他的逻辑漏洞,“我们的同事早上9点找你,你说‘没多久’庞东洋回电说朱子白没了,早上9点到下午这段时间叫‘没多久’?”
李绍星想挠脑袋,两手铐在桌板,低头都费劲,尴尬又烦躁,“我有点忘了。”
“就算庞东洋下午6点才回电,”温赛飞继续说,“晚上6小时加凌晨3小时,起码9个小时的时间,你干什么去了,我看你带的行李也不多。”
李绍星扯扯嘴角,“总要跟家人和亲朋好友告个别。”
温赛飞:“以前很难见到了,再办几桌酒席,隆重欢送一下。”
李绍星:“……”
温赛飞简要跟尚涛总结,“李绍星明显在撒谎,先晾他一晾,领回队里继续审,目前要尽快找到另外两个人。朱承育那边——”
尚涛拍拍温赛飞的肩,“朱承育和上面我来对接,你把剩下的事做好。”
温赛飞办理移交手续时,李绍星双手捂脸,懊恼咬牙,“海城跟港岛就隔了一条河,早知道我就游过去了,通什么关啊!”
是的,每一个嫌犯落网时,都懊悔不够谨慎才被抓,而不是做了错事。
李绍星想抽自己的榆木脑袋,玫瑰金铐着,双手联动,模样滑稽。
口岸派出所的民警骂道:“你还想游过去,电影看多了衰仔,当我们海警混饭吃的啊?”
李绍星又吸鼻子,“其实我本来想早上再走,早高峰跨境通勤的、跨境学童那么多,浑水摸鱼就过去了吧。”
后脚赶来的花雨剑按了他一脑袋,“我可谢谢你了,被窝没睡热就过来给你加班。”
回程蒙大利开车,马霜痕还是坐副驾,温赛飞和花雨剑这对老搭档依旧一左一右将嫌犯夹在后座。
花雨剑当嫌犯不存在,闲聊:“小飞哥,刚从哪赶过来,也没怎么休息吧?”
温赛飞捏捏眼角,“刚到小区就收到电话,相当于兜风一圈。”
还兼职开锁义工。
马霜痕从后视镜偷瞥他一眼,心有灵犀,四目相交,她跟嫌犯似的,立刻转开眼。
“我不也是,刚梦到跟美女兜风,就被这衰仔吵醒了。”
花雨剑骂骂咧咧给了李绍星一肘子。
讯问李绍星的同时,对庞秋怡的询问也在进行。庞秋怡皮肉生意干久了一身老茧油盐不进,上岗前水色他乡已经培训到位,教导服务客人的同时,也教怎么应对警察盘查。对朱承育,她承认普通男女关系;对亲哥庞东洋,一问三不知。
“我才不关心他去了哪,天天找我要钱赌,他要是不出现在我面前我开心还来不及。”
“小飞哥,就那样让她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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