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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信眨眨眼睛,不知如何作答,求助地看向乔四海,对方当即心虚地转移视线;再看林岳,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殷楚风忙不迭摆手,“你别看我,那种文绉绉的句子,我可应付不过来。怎么说你好歹也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这时候可就全靠你了。”
“我是理科。”花信低声粗吼一嗓子,硬着头皮,勉强答道:“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惆怅,“说来惭愧,小可踟蹰于此三百余年,前尘往事,悉数忘却。我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姓甚名谁,唉。”
男人叹了口气,继而说道:“方才,那位姑娘找到我的时候提了一句,几位要找什么东西?”
“水灵虫,”花信顺势接话,“我们要找的是水灵虫。”
“水灵虫?那是什么?”男人困惑地眯起了眼睛。
把从林岳的爷爷那里听来的信息讲了一遍,男人脸上露出歉疚的神色,“真是对不住,公子刚才讲的事情小可实在没有见过。”
花信心一沉,下意识看向乔四海,乔四海反而给了他一抹无所谓的淡笑。“没事的。”站在花信身旁,乔四海的声音很轻。“来日方长,我们不急。”
告别后,男人的身影渐渐隐没。一行人,败兴而归。轻柔的风,吹淡了夜雾,花信缄默走着,乔四海紧紧跟在后面。经过小树林,恰巧两男一女走了出来,身上的衣服凌乱,联想到之前听到的声音,乔四海脸一红,紧张地吞咽了口唾沫。
那三人也没想到会遇到他们,尴尬地停在原地,然而看到花信他们身上湿漉漉的,两个男生了然地相视怪笑,一动不动地盯着林岳瞧,再看花信和乔四海,眼里竟露出佩服和艳羡之情。
林岳旁若无人地径自前行,神态淡定。上了车,殷楚风坐在驾驶座,从后视镜瞄了眼后排闭目养神的花信,问:“花信,咱们这次没有收获,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花信并未睁眼:“先回家吧,等我问问师傅的。”
从浴室出来,花信全身只裹了浴巾,湿发滴着水,顺着额头流过脸颊,最后落到锁骨上一路向下滑进浴巾里。他看着虽瘦,身材却结实有力,宽阔的肩膀,平坦的小腰窄细。乔四海看得耳红心跳,匆忙转移视线。吹风机的声音嗡嗡,乔四海偷偷拉开被子,眼睛直勾勾盯着花信白皙的后背。
躺在床上,花信望着天花板,嗓音低沉:“对不起,乔四海。”
突如其来的道歉,弄得乔四海不知所措,他无辜地眨眨眼睛,“哥,好好的你干嘛要跟我道歉?”
花信:“我们大老远跑到泰宁,不就是为了解决你身上的邪祟吗?可是,没想到最后白跑了一趟,让你白白期待了一场。”
“嗨,这有什么。”乔四海语气满不在乎,“事情总有一波三折的时候,咱们这次没找到,兴许下次就找到了。哥,我没事的。”
乔四海翻了个身侧躺,头枕在胳膊上,认真地注视着花信。
花信:“嗯,时候不早了,睡觉吧。明天,咱们回龙岩。”
然而,事情总是超乎花信的预料。吃罢早餐,花信刚办理好退房,准备开车回家,就被一个皮肤黝黑黝黑的中年男人拦下。男人看到花信,期期艾艾开口:“你……你好。”
花信审视了眼男人,确定没见过:“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说完,男人扑通一下跪了下来,还不曾开口,直接涕泪横流:“求求大师,救救我外甥。”
酒店的大厅,人来人往,男人猝不及防下跪,立即引来许多探究的视线,花信更没想到男人会来这么一出,愣在当场好久没反应过来,还是殷楚风和乔四海慌慌忙搀起男人,朝一旁无人的待客区走去,林岚拉着花信,跟在后面。
殷楚风:“大叔,你说你这是干什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说跪就跪,别人还以为我们做了什么事呢。”
乔四海:“是啊,叔叔,咱们有事慢慢说。”
男人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脸上一下子挂不住了,连连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也是一时心急,情绪激动。”
坐在沙发上,花信目视男人:“大叔,你找我什么事?还有,你刚才叫我大师是怎么回事?”
男人环顾四周,看了看没有人盯着,小声回了一句:“昨晚,我都看到了。”
完全是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这次,轮到花信,殷楚风,乔四海和林岚诧异了:“什么?”
男人解释道:“我说,昨晚你们在溪水边的事情,我都看到了。”
林岚哦了一声,已经明白男人讲得是什么了。亏得昨晚他们特意找了个僻静的地段,没想到还是不小心被人瞧见了。正巧,花信的视线看过来,两人无奈惨笑。
“那大叔,还劳烦你将昨晚看到的事情守口如瓶。”花信心里喟叹,祈求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男人忙点头,“再说,就算我说出去,有谁会相信呢。昨天晚上,我跑到溪水里下地笼,没想到正好看到你们在河里,原先我还以为是要出命案,刚要出声结果……”
结果是什么,在座的人心知肚明。
想到昨夜看到的景象,男人仍一阵心悸。当时天黑,他隐隐约约瞧见一男一女押着个人一直往水里摁,正准备报警,谁知下一秒,一个浑身冒着光的女人就从被淹的人身体里窜出来,吓了他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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