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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戟漠然道:“胜负未决,再赌一局,明日去攻建业。”
赵云喟然道:“罢了,不想再赌。”
赵云在案旁坐下,看着门外,沉声道:“本以为无论输赢,洛阳战后,总能见个分晓……”
沉戟忽道:“我当个侍卫就是,本就是来当侍卫的,不再碰他。”
赵云微一错愕,望向沉戟,蹙眉道:“此话何解?”
沉戟嘲道:“不愿?那我走,休要再婆婆妈妈。”
赵子龙瞬间像是被这句话狠狠扇了一耳光,勃然大怒道:“子龙是何许人!岂需你来成全!”
赵子龙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如疯虎一般揪着沉戟衣领,把他死死推在墙上。
沉戟看着赵云的双眼,对他的怒火视若无睹,漠然道:“他没了我会难过,没了你,不能活……”
阿斗与甘宁并肩到了军营,甘宁一副恹恹的样子,看了看,没多说什么。
阿斗道:“姨娘身体还好么?”
甘宁答非所问,道:“赵子龙练兵是有一套。”
阿斗伸手在怀中挠了挠,眼望军营外的马厩,笑道:“你猜那几只马儿,尾巴咋秃了?”
甘宁转头看去,阿斗从怀中摸出一小撮蒙汗药,吃进嘴里,压在舌下。
甘宁看了,转头嘲道:“八成又是你龟儿子干的好事。”
两人相视一眼,都是笑了起来。此处偏僻无人,阿斗背倚木柱,伸手扯着甘宁肩甲,让他靠近前来,道:“亲个嘴儿罢,以后是死是活,都要记得我啊。”
甘宁眼圈微红,点了点头,把阿斗按在木柱上,吻了上来。
一如数年前紫藤花院外的那个吻,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甘宁唇舌间带着一股腥气,竟是把阿斗的唇咬得出了血。
阿斗一被吻上,便伸手揽紧了甘宁的脖颈,温舌缠绵之际,要把化开的蒙汗药喂进甘宁的唇间。
二人吻了少顷便即分离,阿斗“嗯”了一声,微微喘气。
甘宁转头吐了口唾沫,阿斗心头一凉。
甘宁再转过头时,已是热泪横流,喘息道:“大哥……这一辈子,都会记得你。”
一阵剧痛从胸口传来,扼住阿斗的呼吸,他艰难地喘出几口气,把冰冷的手掌,覆于甘宁握拳抵在他肋下的手背上。
甘宁的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在亲吻分开的顷刻,已把匕首刺进了阿斗胸膛,唯余一个漆黑的木柄。
阿斗颤抖着,抬手摸了摸甘宁的脸,断续道:“别拔……一拔就死……别……我还没……交代后事。”
甘宁伏在阿斗肩头大哭,继而点了点头,抱着他,让他倚着柱子躺下。
阿斗尽最后的力气,指了指远处,示意甘宁快走。
甘宁沙哑着嗓音吼道:“来人!有刺客!”继而狠狠抹了一把眼泪,转身逃了。
阿斗被颠簸着抱进府中,瞳孔开始扩散,一手抓着榻上草席,断续道:“皇帝……让先生定,他说谁,就……谁。”
“哑巴……把我烧了……骨灰……分师父一半,哑巴……一半。”
赵云吼道:“别说了!”
沉戟与赵云一人不住发抖,拉起阿斗一只手,关凤匆忙上前按着匕首周围的伤口,失声大哭道:“你们那时候都在做甚!怎会被刺了!!”
“建业……继续打,给妹夫……”
沉戟几近崩溃的吼道:“求你别说了!手要稳!银屏拔匕,孙子明马上敷药!”
“抓到甘大哥后……别……杀他。”
关凤咬牙颤抖,按着阿斗胸前,把匕首咬牙拔了出来,她看到锋利的匕首侧面,闪着剧毒的蓝芒,遂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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