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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第3页）

她迅速将三箭射完，行云流水，利落明快，最后一箭甚至擦过前两箭缝隙，正中靶心最中处。

收弓而立，眼中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转身退回位上，如同只是完成了一场稀松平常的演练。

场中短暂的安静后，三位参试者亦各自上前完成了射箭。

卫将军箭势沉稳，三箭同样入靶，而且一眼便知皆中靶心。

而其余二人中，许家公子虽偏文道，三箭虽中靶心，却略略偏外，不失准头。而另一人则是有两箭入心，一箭边缘。可放在寻常，已是世家子弟中难得的技艺。

满场众人屏息，等校验官上前检查箭靶，他面色却忽然变得为难起来。

他踟蹰片刻，才一路小跑至御前，跪地奏道：“陛下，箭术比试已验。”

“卫将军、许世子与小郡主——三人三发俱中靶心，只是……”

“只是什么？”楚文帝眉头一挑，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

校验官吞了口唾沫，方才答道：“只是……卫将军第三箭，不仅中靶最中，还……还从第一箭尾端穿入，将两箭连破，凿出了靶心裂痕。”

场上顿时哗然。

“竟能三箭合一？！”

“太厉害了吧……”众臣交头接耳，神情皆是震动。

楚文帝颇为赞赏的看了卫承一眼，显然是大悦。又神色一凝，微不可查地看了小郡主一眼，目光中多了一抹讥笑之色。

而此刻纪韶华脸色惨白，显然也未想到竟有人能做到如此地步。

一旁坐在偏殿席下的陆崖，此时眼睫微垂，薄唇紧抿，不知在想些什么。

卫承与许世子各胜一局，尚不算分出高下，楚文帝眸光一闪，笑道：“既如此，便再加一场比武，以定胜者。”

两人应声而起，神色皆带着从容。

但众人心中却明了，这一战显然是卫将军更有优势，许世子怕是悬了。

他虽有家学底子，也未落武学技艺，但说到底是文臣之后，即便习过武，也终究比不得曾上过战场，杀过敌的卫承。

纪韶华却仿佛对这一切已无半分关注，她重新落座，脸色比初时更显苍白，始终未发一言。

场中已清出空地，两人各自挑选趁手武器，楚文帝一声令下，比武开始。

卫承意在速战速决，刀风凌厉，隐隐有破空之声，冷兵器撞击的声响，令众人心中都不由一惊。一开始许世子还能防守一二，寻隙反击，可渐渐的在对方，自战场之上历练而出的带着杀气的招式中，落得下风，数次被逼得无从还手，只能后退险险躲过。

卫承眼神一凝，脚下一踏，身形猛然一转，变招极快，还不待对方反应过来，冰冷的刀便已架在了距他脖颈几寸之处。

许世子手中长剑落地，心服口服：“是我输了。”

就在众人皆觉比试已定，楚文帝脸上笑意止不住，将要宣布胜者之时。

下一瞬，一瓷盏自场外掷来，直直飞向卫承，而他也反应也快，反手横刀一击。

“砰——”的一声，茶盏碎裂，瓷片纷飞，溅落场中四处。

一时间，满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安静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