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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岳无奈又宠溺地想,人就是娇气,孟云舟这人更是娇气中的娇气。
他低下脑袋在孟怀泽嘴上亲昵地舔了舔,自我感觉极其良好地安抚道:“放心,没事的。”
片刻后,宁静的山谷中传来一声惨叫,孟怀泽被压在草地上,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嘴唇颤抖着微微张开,那一声惨叫之后他半晌没发出声来,许久才颤巍巍地吐出一声微弱的呻吟,随即极没出息地淌下两行泪来,没进耳际乌黑的发丝间。
邬岳被他的反应给搞懵了,只进了一点半天没敢再动,试探地喊了一声:“云舟?”
他这样一喊,孟怀泽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他疼得喘不上气来,半晌才倒气一般抽噎起来。
邬岳从没见过他这种模样,方才的倔劲和自信瞬时全没了,连忙化为人形,从孟怀泽身体里面退出来,捧着孟怀泽的脸给他擦眼泪,有些无措地道:“你怎么了?”
孟怀泽虽说仍疼得厉害,却比刚才那条狼莽撞进来时好了一些,他刚刚回神,听到邬岳这样没心没肺的一问,差些一口气没上来。
他挣扎着推开邬岳的手,声音里还带着疼痛过头的颤意:“起开。”
邬岳或是真被吓到了,前所未有地听话,竟真的松开孟怀泽,起身坐到了一边的草地上。
孟怀泽闭上眼缓了大半天,才终于稍稍找回些活着的感觉。
“我知道了,”他闭着眼虚弱道,“你不是要奖励,你是想要了我的命。”
“我没有。”邬岳咕哝道,还有些不服气,“我见别的妖精都可以,谁知道你会弱成这样。”
“哈?这么说还是我对不起你了?”
孟怀泽气极地睁开眼,却见邬岳臊眉耷眼地坐在一旁,看起来委委屈屈,如若当下是狼形,或许两只耳朵都要耷拉下来了。
孟怀泽心一软。
“过来。”他假装恶声恶气道,“我也要惩罚你!”
邬岳凑过来,孟怀泽循模循样地一口咬在邬岳的颈间,用了不小的力气,松开时那处白皙的皮肉上留了两排明显的牙印。
孟怀泽身下疼得仍是有些坐不住,几乎是抱着邬岳的肩膀半挂在他身上,问他道:“疼不疼?”
邬岳摇了摇头:“不疼。”
孟怀泽一愣:“不疼?”
邬岳的表情很是真诚:“不疼啊。”
孟怀泽恼羞成怒,又低头咬在那处,磨了半晌,叼着那块肉咕哝着问邬岳道:“疼吗?”
皮糙肉厚的妖怪毫无反应。
孟怀泽气坏了,用的力气越来越重,半天牙都有些酸了,邬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孟怀泽又不舍得真给他把那块肉咬下来,只得气喘吁吁地松了口,倒是把他自己给累得够呛。
“混蛋,”他嘟囔了一句,“你是石头做的吗?”
邬岳哼声一笑:“所以我说是你弱你还不服气。”
孟怀泽捡了自己的衣裳裹上,衣襟处先前被邬岳用爪子扯得稀烂,他瞪了邬岳一眼,用手拢着破烂的衣襟躺回到草地上。
“算了,我不要惩罚了,”孟怀泽道,“我也要奖励。”
邬岳问他:“你要什么奖励?”
他这句话问出来,孟怀泽却蓦地住了声。温暖的阳光静静地落着,不远处便是一条溪流,从山顶沿着山谷向下铺着大片的百合花,混着青草的香气在空气中氤氲。
想了一会儿,孟怀泽闭上眼,轻声道:“我要你给我讲你在妖界的事。”
邬岳撑着脑袋在他旁边躺下:“那有什么好讲的,不过就是打打妖怪四处逛逛睡睡觉什么的。”
“我不管,”孟怀泽的鼻头和眼尾仍有些红红的,“要你讲就讲,没意思我也要听。”
邬岳蹙眉,一时之间反倒不知从哪里说起,而且那本就是他再平常不过的生活,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地方值得拿出来讲述的。
孟怀泽想了想,替他决定道:“那就先讲你打的妖怪。”
一提及打架,邬岳便兴奋起来,他背着手躺在草地上,跷着腿,金眸亮亮的:“那可就多了去了。”
孟怀泽转了个身看向他:“没关系,你慢慢讲,我都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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