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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老夫人真的是他说的那般疼爱晚辈,那么何苦装病晕倒,害得江迟序被杖责二十呢?
要知道,江迟安实打实犯了家法,也不过是被打了五六杖做做样子。
而打那五六杖,几乎痛得他涕泗横流。
郡王府中没人疼江迟序,这个她从小就知道。
聪颖早慧,过早自立,又有一个体弱多病需要一家人无微不至呵护的弟弟,江迟序自然博不到任何宠爱。
但是她不知道,老夫人对江迟序竟然也能狠心到这个地步。
这几日大家都撕破了脸,今后还指望得上老夫人给什么好脸色吗?
“若是今后参加宴会,于楹和郡主她们再欺负我,你该如何?”苏幼仪继续问。
“幼仪,你什么时候这么在意她们的话了?你做好你自己的事,何必在意别人?”
江迟安想出了最省力的办法,“今后有她们的宴会,不去便是,我替你去求母亲。”
这些如刀剑一样的话没戳到自己身上,根本不知道痛。
苏幼仪无奈笑了笑。
自己从前被情爱糊了脑子,竟然一直没看出来,江迟安是这样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
都说江迟序冷漠,但是春宴上只有他替自己说话;一直觉得江迟安对自己好,但是每次需要他的时候他都漠不关心。
江迟安哄自己的时候总有一篓子的话,花言巧语天花乱坠,但是那些伤痛最后还是自己背。
苏幼仪觉得现在的自己无比冷静,她甚至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或许,嫁给江迟序要比嫁给江迟安舒服得多。
她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暗骂自己胡思乱想,兄长如此矜贵,怎么会接纳她?
她不过是个孤女,而且,她与江迟安已有婚约。
“幼仪?幼仪。”江迟安在她面前摆了摆手。
苏幼仪回过神来,再看江迟安,还是从前那样璀璨明媚的眼睛,还有高高束起的马尾,但是再没有心动的感觉。
“我累了,想休息。”苏幼仪送客。
江迟安见她不再像前几日那样抗拒灵娘,哭个不停,已经放心,知道自己不好再多打扰,苏幼仪脸色并不好,确实需要休息。
“过几日等你休息好了,我带你出府玩。”
他站起身往外走。
苏幼仪没答应,也没相送。
终于走了,苏幼仪松了一口气,听着江迟安走远了,这才扶着桌子开始干呕。
她又闻到了那股水仙香气,萦绕在室内。
“小姐,我这就去开窗通风,散散气味。”桃溪紧赶着忙活。
桃溪知道自家小姐得了怪病,自从那日与灵娘碰面,闻到了她身上的水仙花香气,从此以后便再也闻不得这气味。
甚至,有时候并没有这味道,但是小姐看着江迟安的脸,就感觉鼻尖氤氲起水仙味,经久不散。
桃溪拿起香炉要焚香,被苏幼仪制止,“不必了,我们去墨回轩。”
墨回轩是江迟序的住处,离筑春阁很远。
苏幼仪走得小腿酸痛,但是站在墨回轩门口的时候,又忽然不想进去了。
桃溪拎着食盒,里面装了苏幼仪今日一大早起来做的各种糕点。
“小姐,要不我先进去和墨回轩的下人说一声?”
要说给世子送东西探望,桃溪也是头一遭,她心里也有些害怕。
苏幼仪正犹豫间,只见苍许已经从院子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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