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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索了会,勉强道:
“魏子,把东边的偏殿收拾出来,给摄政王住。”
又见到了活生生的王叔,却没法跟王叔同榻共枕,这让迟阮凡有些不悦。
魏总管颤巍巍道:
“陛下,从未有过前朝臣子禁足于帝王寝宫的先例啊。”
更何况锦王爷还是“罪臣”,武将出身的罪臣。
他若是夜间对陛下下手,后果不堪设想。
迟阮凡不在意,“今后便有了。”
先例这种东西,不都是靠人创造的?
他看向锦竹,道:“王叔今后就在朝阳殿住下吧。”
“臣……遵旨。”锦竹垂首道。
迟阮凡帮着布置摄政王的住处。
最温暖的锦被,最舒适的枕头,再从国库里取了好些珍宝摆件做装饰,又让尚衣局为锦竹量身定制衣服。
一番忙碌后,已经到了下午。
迟阮凡让摄政王好生休息,自己则去了御书房。
他倒是想一直守在摄政王身边,但他已经不是那个有王叔宠着,万事无需操心的傀儡皇帝了。
他得批阅奏折,处理朝政,治理国家。
迟阮凡在御书房待了很久。
他批阅其奏折来,倒是得心应手。
那些当年发生过的重大事件,迟阮凡脑海中还有些模糊的印象,若是奏折中提起,他能很快联想起,并给出解决方案。
时间主要耗费在了解现在的人和事上。
他连现在的六部尚书分别是谁都记不清。
看到那些名字后,他倒是都能记起来,甚至还能说出那人一生中的重大成就和过错。
可问题又来了。
他不知道哪些成就是他们已经达成的,哪些成就是将来才达成的,又有哪些过错是即将犯的。
当迟阮凡理清这些复杂的人和事后,已经是深夜。
他略有些疲惫地捏了捏额角,摆驾回朝阳殿。
进入殿中,迟阮凡解下狐裘,交给一旁的小太监。
他往东侧偏殿的方向看了眼,怕吵到锦竹,压低了声音问:
“摄政王歇了吗?”
宫人道:“尚未。”
迟阮凡本来只是随口一问,反正不管宫人回答什么,他待会都会去看望摄政王。
哪想到摄政王竟真的没睡。
这都什么时辰了,竟还不歇息!
迟阮凡快步走入东侧偏殿,先看了眼床榻。
榻上没人,锦被叠得整整齐齐,分明是从未动过的模样。
环顾殿内,迟阮凡看到了坐在窗边的锦竹。
窗户还是开着的,有棉絮般的雪花随风飘入殿内。
迟阮凡气炸了,快步走过去关上窗。
他俯身一把抓住锦竹肩上的衣服,胸膛起伏,好一会才忍住怒气,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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