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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这只是长公主关心女儿,无伤大雅,当初那给药的人可是说得明白,寻常把脉是把不出端倪来的,贺氏劝自己宽心,莫要乱了阵脚。
范太医手搭上去,诊了片刻,很明显是喜脉,只是脉象略有悬浮,恐有滑胎的迹象,正当他要开口,这时身旁有个极低的嗓音提醒,
“范太医,方才我瞥见小姑姑吐出一些污秽,里面有黑血丝。”
范太医猛地扭头,对上谢云初镇静的眼神,忽然意识到什么,当即取来银针,于王怡宁指尖取血。
贺氏见此阵仗,心中方寸大乱,急道,“殿下,不是喜脉吗?取血作甚?”
长公主忙了一日朝政,神色极是疲惫,手按在太阳穴轻轻揉着,甚至连头也未抬,语气冰冰凉凉道,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我把女儿交给你,嫁到姚家来,怀个孩子便成了这副模样,你们如何交待?”
姚国公不喜长公主咄咄逼人的语气,垂首回道,
“妇道人家害喜,是常有之事,殿下心疼女儿老臣能理解,只是也不必如此兴师问罪。”
姚国公特地把妇道人家四字咬得极重,长公主眯起眼,冰凌凌地看着他,
“是吗?”她语气又轻又缓,“姚国公真的不问问本宫为何驾到吗?”
姚国公唇角一抽,心下思量,没有立刻搭话。
国公爷看着姚国公悠悠开了口,“老兄弟,咱们也是战场上一并厮杀出来的老战友了,念着这份交情,将唯一的宝贝女儿嫁给姚家,不成想,你们无情无义,作践我女儿。”
贺氏闻言眉尖猛跳,立即反驳,“作践二字从何而来,国公爷说话可要讲证据。”
长公主抬了抬手,只见王书淮亲自带着两个侍卫近前来,侍卫将一穿着粉色海棠褙子的瘦弱女子与一眼角带伤疤的老妪扔在地上。
二人双双被堵了嘴,捆在地上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羽林卫也押着姚世子姚泰和进来。
姚泰和整个人被捆着,跪在地上不敢往王怡宁瞥去一眼,神色十分羞愧。
贺氏夫妇瞧见这一幕,膝盖一软,贺氏更是径直坐倒在地。
长公主冷冷瞥着姚国公,“国公爷还有话说吗?”
姚国公整个人傻眼了,事情瞒的天衣无缝,王家人又是如何发现的。
王怡宁这时从罗汉床撑起,懵然看着下面这一幕,
“这是怎么了?”她唇色发白,眼角发虚,目光落在姚泰和身上,
“泰和,出什么事了?”
姚泰和形容狼狈,咬着唇哽咽不已,“怡宁,我对不住你”
王怡宁看着场面,也大致猜到什么,神色一晃差点昏厥。
王书淮这厢也在人群中寻到谢云初,朝妻子颔首,随后对长公主拱手道,
“孙儿已审问明白,此女乃姚国公夫人贺氏身边贴身侍女,二月初一这一日夜,贺氏下药给儿子姚泰和,姚世子便与此女苟且一夜,事后姚世子懊悔,请贺氏将此女送走,贺氏不仅没送走,甚至将她安置在自己一处别苑中。”
“姚世子只当事情妥当,带着妻女去行宫春游。”
“可十多日后,此女怀了孕,贺氏便安排这位老妪时不时去探望。”
“随后贺氏将此事告诉姚世子,姚世子心中惶恐,催着贺氏将孩子打掉,贺氏不肯,暗中将孩子留了下来。”
王怡宁听到这里,气得随手抓着一茶盏往姚泰和方向扔去,
“你个混账东西,难怪这几日不敢进我屋子里,原来你是做贼心虚。”
姚泰和大哭,满脸痛苦道,“怡儿,不是我主动的,是我娘给我下药,我根本不知道啊,我也是被算计的”
王怡宁目光如寒针戳着贺氏,冷笑道,“你个老虔婆,见不得我们夫妇感情好,屡屡作妖离间我们。”话落,王怡宁含着泪扭头与自己父亲抱怨道,
“爹爹,您当年非说独生子好,家里爹娘都宠着,可女儿却不认为,那贺氏只此一儿,看得跟命根子似的,但凡泰和待我好些,她便吃味,总觉着是我抢了她儿子,她巴不得她儿子事事把她向先,这怎么可能?我们才是夫妻啊。”
王怡宁崩溃大哭。
“小姑姑”谢云初心疼得把她搂到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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