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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就不必细说吹嘘这些了,好坏我心头自有数。直说价格便是。”
“最少也得两百四十贯。”
房牙道:“郎君一针见血,小铺子也与您不相匹配,这大……”
祁北南打断了房牙的话:“我瞧你这本事也寻常啊,这样的价格,我在你此处定下,与在旁的牙人那定下也并没甚差别。”
房牙一时语塞,他估摸出祁北南是个有些门道的人,故张口也未曾把价格喊的天高,不想人竟还是嫌价高。
这价格,市面上牙人可不会喊,初始张口少不得二百六十贯往上去。
他也晓得,与买客再是低廉的价格,也照样会嚷着嫌价贵。
便道:“郎君,这可是三层高的小楼,那些前铺后屋的小铺子姑且要上百贯钱,楼铺这个价格上,可很是实惠了。”
“明白人便不打哑谜。上百贯的小铺子他就不在云平坊这片儿上,牙哥打量我不知行情?”
房牙默了默:“郎君你开个价,若是合适,小的前去与郎君谈。”
“两百贯。”
祁北南悠悠道了一句。
房牙眼珠子瞪大:“郎君,你可别拿小的打趣了。云平坊的铺子价格再是贱,那到底也还是在磷州城内。郎君这价钱,去地方县城上买处小楼,房牙有些神通的话许还有些可能。”
祁北南道:“这价钱在地方县城上已然能在地段好的民巷上置一处大两进的宅子了,小楼虽是三层,可占地却并广,连二进宅子的一个园子都比不得。”
“磷州虽是州府之城,甚么东西价格也有个标准。我不是乱还的价。”
房牙默着没言语,生觉祁北南是根硬骨头,不好啃下来。
祁北南丢出钩子:“我也是瞧价格是否合适,若合情理,多添几处铺子也成。但若不合情理,我又何必在云平坊这样的地方置些铺面儿下来。”
“说白了,肯在这头置铺子的,不就是看中价贱二字么。”
果然,房牙听闻祁北南有置办几处铺子的苗头,登时又起了心思:
“郎君若除却这间小楼,另还要在小的手头上置买铺子,这价格也还有商量的余地。”
祁北南挑眉:“那旁的小铺,你又想与我甚么价?”
“郎君,你是个厉害人物,我也不与你叫板要价。那般前铺后屋的寻常铺子,六十贯钱,云平坊上,你随意挑选可好?”
六十贯,价格倒是铁牛打听到的最低的,如此深谈下来,应当就还有下降的可能。
不过这房牙虽不曾在价格上做让步,任挑选位置,倒也一样是做了实惠。
祁北南想着不差,道:“八百贯,十四间小铺。加上小楼,凑个整,一千贯。”
“如何?”
房牙听了祁北南的还价,险些昏了过去。
“郎君,这生意如何使得!”
祁北南也不急,道:“我出价如此,与你一日时间,若成自是好,若不成,也不怪。”
房牙嘴中发苦,长吐了口浊气。
州府上与了他们这些牙人好,吩咐了他们全力将云平坊的商铺售出,自有嘉奖。
能与州府搭线为其办事,谁敢不尽心,都在铆足了劲儿挣脸面儿。
祁北南这无疑是桩大买卖,他要做成,就能讨得州府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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