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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凤凰涅槃（第1页）

金銮殿上，晨曦透过雕花窗棂洒落一地碎金。沈栖薇立于殿外回廊，指尖轻抚过袖中那份沉甸甸的奏折。今日，便是永宁侯府覆灭之时。

＂紧张吗？＂萧瑾弛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侧，玄色朝服衬得他眉目如刀。他指尖轻轻拂过她微微颤抖的手背，温热的触感如春风化雪。

沈栖薇深吸一口气，望向他深邃的眼眸：＂不是紧张，是...＂她顿了顿，寻找着合适的词，＂是解脱。＂

殿内太监尖细的嗓音传来：＂宣——沈氏女沈栖薇觐见！＂

沈栖薇整了整衣冠，迈步入殿。满朝文武的目光如利箭般射来，她却挺直腰背，步履沉稳。余光扫过右侧面色铁青的永宁侯，和站在他身后神色阴鸷的顾瑾珩，她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见的冷笑。

＂臣女沈栖薇，叩见陛下。＂她盈盈下拜，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

老皇帝倚在龙椅上，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平身。朕听闻，你有要事启奏？＂

＂回陛下，臣女要替家父沈相申冤，更要揭露一桩谋逆大案！＂沈栖薇从袖中取出奏折，双手呈上，＂此乃永宁侯与顾瑾珩勾结北狄，构陷忠良，意图谋反的铁证！＂

朝堂上一片哗然。永宁侯猛地跨前一步：＂陛下明鉴！此女妖言惑众，其父谋逆罪证确凿——＂

＂侯爷急什么？＂萧瑾弛冷笑着打断，＂莫非是心虚了？＂他转向皇帝，＂父皇，儿臣已命人将北狄使节押至殿外，此人可证实永宁侯与顾瑾珩私通敌国，意图在秋猎时行刺父皇！＂

老皇帝面色陡变，接过奏折的手微微发抖。沈栖薇趁机道：＂陛下，家父当年被诬陷通敌，实则是顾瑾珩盗取其印信伪造文书。臣女已寻得当年经手此事的师爷，他愿当堂作证！＂

随着一个个证人被传唤入殿，永宁侯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当那名衣衫褴褛的师爷颤巍巍地指认顾瑾珩时，一直沉默的顾瑾珩突然暴起，拔剑直刺沈栖薇！

＂贱人！我杀了你！＂

电光火石间，萧瑾弛闪身挡在沈栖薇面前，腰间佩剑铮然出鞘。两剑相击，火花四溅。顾瑾珩招式狠辣，招招直取要害，却被萧瑾弛一一化解。十招过后，萧瑾弛剑锋一转，挑飞了顾瑾珩手中兵器，剑尖直指其咽喉。

＂拿下！＂皇帝厉声喝道。禁军一拥而上，将永宁侯与顾瑾珩团团围住。

沈栖薇看着顾瑾珩被按倒在地的狼狈模样，前世种种在眼前闪回——花轿中的绝望、冷宫里的欺辱、那杯穿肠毒酒...她本以为这一刻会痛快淋漓，却意外地发现心中只剩一片澄明。

＂陛下！＂她再次跪拜，＂家父蒙冤多年，恳请陛下还沈家一个公道！＂

老皇帝长叹一声：＂沈相一心为国，是朕...是朕错信谗言。＂他疲惫地挥挥手，＂即刻释放沈相，官复原职，追封其妻诰命。永宁侯府满门抄斩，顾瑾珩凌迟处死！＂

顾瑾珩闻言面如死灰，突然狂笑起来：＂沈栖薇！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他的诅咒在殿中回荡，却被禁军粗暴地拖了出去。

三日后，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顾瑾珩在押解途中被梁清雪毒杀，而梁清雪随后自尽身亡。据说梁清雪临死前留下一封血书，道出顾瑾珩如何利用她又抛弃她，甚至在她怀孕后逼她堕胎的种种恶行。

＂真是讽刺。＂沈栖薇听闻消息时正在修剪一株红梅，手上一顿，花瓣簌簌落下，＂前世他们恩爱白头，今生却...＂

萧瑾弛从身后环住她，下巴轻抵在她发顶：＂因果循环，报应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