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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第4页）

nbsp;nbsp;nbsp;nbsp;小宫婢像是唬了一跳，急忙跪下请罪道：“驸马恕罪！奴婢，奴婢不是有意冒犯！”

nbsp;nbsp;nbsp;nbsp;燕渠反应倒快，但也只扶住了摇晃的方案，没有接住酒壶。

nbsp;nbsp;nbsp;nbsp;他的眼神微妙起来，却只淡淡道：“无妨，起来吧。”

nbsp;nbsp;nbsp;nbsp;案前一片狼藉，旋即便有宫人来换，燕渠仿佛无事发生一般，端坐在自己的坐席，目光却落在，方才悄无声息地捞下的那只、赵明臻喝过的酒杯上。

nbsp;nbsp;nbsp;nbsp;杯子里，还有一丝残存的酒液。

nbsp;nbsp;nbsp;nbsp;第42章第42章我来带我的妻子走，还要……

nbsp;nbsp;nbsp;nbsp;酒液清冽，几乎可以倒映出，薄薄的杯壁边缘，所沾染的她口脂的颜色。

nbsp;nbsp;nbsp;nbsp;燕渠略一迟疑，还是把它凑到鼻尖闻了闻。

nbsp;nbsp;nbsp;nbsp;气味倒是很正常……

nbsp;nbsp;nbsp;nbsp;除了闻着性烈一点。

nbsp;nbsp;nbsp;nbsp;但能呈到长公主面前的酒，不该是奔着把她灌醉来的。

nbsp;nbsp;nbsp;nbsp;燕渠很信任自己的直觉。战场上瞬息万变，不是每一刻都有时间条分缕析，理智思考，很多时候，都是直觉救了他的命。

nbsp;nbsp;nbsp;nbsp;真正让他踟蹰的，其实是赵明臻方才的态度。

nbsp;nbsp;nbsp;nbsp;也许出去醒酒休息，只是她找的借口。

nbsp;nbsp;nbsp;nbsp;她这会儿没准并不想看到他。

nbsp;nbsp;nbsp;nbsp;燕渠尚在思索，皇帝身边的戴奇正巧满脸堆笑着过来了。

nbsp;nbsp;nbsp;nbsp;戴奇拱了拱手，道：“大将军。”

nbsp;nbsp;nbsp;nbsp;见他瞄了一眼赵明臻空下来的坐席，燕渠定了定神，放下酒杯，道：“长公主多喝了两杯，去了偏殿醒酒。”

nbsp;nbsp;nbsp;nbsp;“长公主酒量不佳，偏有时饮起来也不节制。”戴奇了然，倒也不以为意：“只是可巧陛下有事传召，本是让您和长公主一道去的，长公主既不在，不若大将军先过去吧？一会儿老奴再着人来找公主。”

nbsp;nbsp;nbsp;nbsp;燕渠往赵明臻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想到她身边一直

nbsp;nbsp;nbsp;nbsp;有三四个随从跟着，也就不再多想，随戴奇去了。

nbsp;nbsp;nbsp;nbsp;“不知陛下何事急召？”

nbsp;nbsp;nbsp;nbsp;方才燕渠就见赵景昂匆匆离席，只是不知为了何事。

nbsp;nbsp;nbsp;nbsp;戴奇倒也没卖关子，答道：“燕将军别担心，不过北境赶巧来了客人，陛下才传您来一见。”

nbsp;nbsp;nbsp;nbsp;燕渠颔首：“原是这样。”

nbsp;nbsp;nbsp;nbsp;内殿之中灯火通明，这边也摆开了几桌小宴，赵景昂坐于上首，正侧坐着与殿前站着的青年男子说话。

nbsp;nbsp;nbsp;nbsp;“……实令家父愧疚难安，听闻消息之后，特命我星夜兼程，赶来京城，与陛下赔罪。”

nbsp;nbsp;nbsp;nbsp;在青年男子身后，有一箱打开了的金银珠宝，并一把久经风霜的佩剑。

nbsp;nbsp;nbsp;nbsp;“家父自知教子无方，让我送来了这把剑，只道君父也是父，愚弟既做出这等混账事，是打是杀，听凭陛下处置。”

nbsp;nbsp;nbsp;nbsp;青年男子言辞恭谨，姿态谦卑，配上他身着的靛色襕衫，显得十分沉稳。

nbsp;nbsp;nbsp;nbsp;赵景昂露出了随和的表情，道：“聂都督也是为朕镇守边关，才连疏于对孩子的教养，朕又如何舍得怪罪？好在事情没有酿出什么后果，否则，岂不是叫聂卿与朕生了嫌隙。”

nbsp;nbsp;nbsp;nbsp;见戴奇引燕渠进殿，赵景昂朝他们的方向抬了抬手，道：“燕将军也来了，来，这位是聂都督的爱子聂听渊，你们应当见过。此番在京城，也好叙叙旧。”

nbsp;nbsp;nbsp;nbsp;燕渠站定，拱手礼道：“陛下，聂二公子。”

nbsp;nbsp;nbsp;nbsp;怪不得赵景昂匆匆离席，原来是聂修远把另一个儿子也派来了。

nbsp;nbsp;nbsp;nbsp;不得不说，姿态做得很足——聂修远子嗣单薄，膝下一共就俩儿子，已经有一个在京城为质了，这次还舍得派一个赶来赔罪。

nbsp;nbsp;nbsp;nbsp;无论如何，赵景昂是会领情的。

nbsp;nbsp;nbsp;nbsp;身着靛色襕衫的聂听渊身形微顿，侧过身朝燕渠回礼的动作有一丝微妙的僵硬：“燕将军。”

nbsp;nbsp;nbsp;nbsp;短促的见礼过后，他便转头与赵景昂继续道：“我与燕将军……确实有过面缘。不过燕将军乃是豪杰，我弗如远胜。”

nbsp;nbsp;nbsp;nbsp;赵景昂示意宫人请这两人都入座，又笑道：“聂小将军又何必如此自谦，当年你不也曾深进敌阵，斩了那北狄大王的首级？在朕心中，你和燕将军一样，都乃人中龙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