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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当然不够。”

nbsp;nbsp;nbsp;nbsp;奶瓶被扔进沥水槽中，勾陈一转了个身，后腰抵在大理石台面上，他的手沿着浴袍带子一路往上，最后环上郑直的腰，手心里残留的水激得郑直一抖，后背硬挺起来，反而让上半身塌下去。

nbsp;nbsp;nbsp;nbsp;就在双唇接触的一瞬间，门铃响了起来，勾陈一低声骂了一句，然后顺势在郑直的脸颊上咬一口，愤愤地从怀抱中钻出来开门。

nbsp;nbsp;nbsp;nbsp;“订的什么？”郑直拢好浴袍带子，“好香。”

nbsp;nbsp;nbsp;nbsp;“麦当劳。”勾陈一把两个大纸袋仍在岛台上，“我今天放纵日。”

nbsp;nbsp;nbsp;nbsp;“放纵日？”

nbsp;nbsp;nbsp;nbsp;“健身的放纵日。”勾陈一掀开衣服，漏出腹肌，“今天去健身房，教练说我退步好大，再不注意他们就会离我而去。”

nbsp;nbsp;nbsp;nbsp;“以色侍人终不能长久。”郑直打开麦乐鸡块，用勺子把酱汁挖出来淋在上面，“多多爸爸，赶紧放纵吧。”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事实证明多多爸爸的放纵不仅在美食上，第二天早上郑直又是被手机铃声唤醒，这次不是李富德，而是徐望。

nbsp;nbsp;nbsp;nbsp;他眯着眼看左上角的时间，反应了几秒才确定第二个数字是‘6’，他立马接通电话，嘟嘟囔囔地问道：“怎么了？”

nbsp;nbsp;nbsp;nbsp;“张集和同监的人打起来了，对方咬了他的脖子，现在人在医院。”

nbsp;nbsp;nbsp;nbsp;“他不是在市局临时羁押吗？哪来同监的人？”郑直掀开被子站起来，拿起椅子上的裤子就往身上套，右脚不小心踩到左裤腿，整个人像饭店门口的充气迎宾人一样晃。

nbsp;nbsp;nbsp;nbsp;“我问了，孙队长说昨天晚上金宁和原明伟要转送看守所，底下的小警察估计是没弄清，把三个人一齐送走了。”徐望的声音很喘，跑车的轰鸣声从听筒里传来，“我先去市一院看看情况，你抓紧。”

nbsp;nbsp;nbsp;nbsp;郑直连挂断电话前的结束语都没来得及说，手机往床上一撇就踩着拖鞋去洗漱。勾陈一被吵醒，揉了揉眼睛，起身下床跟了进去，他倚在洗手池旁边的墙上，两只脚交叉着，像是没有配对的筷子，“怎么了。”

nbsp;nbsp;nbsp;nbsp;“局里的事，不要紧。”郑直用手摸着勾陈一的侧脸，“你要不再睡会儿。”

nbsp;nbsp;nbsp;nbsp;“不睡了。”勾陈一拿起电动牙刷，他的后背从墙面挪到郑直的右肩，“我送你去。”

nbsp;nbsp;nbsp;nbsp;“我打车吧，两个人都走了，多多怎么办。”郑直的两只手在脸上乱摸几下，水珠从缝隙迸出来，粘在勾陈一的鼻梁上，“要不你车借我，我听徐望那边的动静应该是开了跑车过去，到时候李队到了又要讲他不守规矩。”

nbsp;nbsp;nbsp;nbsp;“随便开。”勾陈一搂着郑直的脖子，在他的右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牙膏沫在上面形成一个圈，“我爱你。”

nbsp;nbsp;nbsp;nbsp;郑直看着他，没明白这两句话之间有什么关系，支支吾吾憋出一句，“我…也爱你。”

nbsp;nbsp;nbsp;nbsp;“专家说了，健康的伴侣关系要常常示爱。”勾陈一用洗脸巾擦掉两人脸上的牙膏，“所以我决定每天早上都和你说‘我爱你’。”

nbsp;nbsp;nbsp;nbsp;“最好是有感而发，而不是任务。”郑直冲他漏出一口白牙，点了点手表，“走了，你记得吃早饭。”

nbsp;nbsp;nbsp;nbsp;“Yes，s.”勾陈一的朝郑直敬礼，还没等他洗完脸就听见了关门声。

nbsp;nbsp;nbsp;nbsp;从家到一院的路是城市主干道，每天早上都是红色饱和状态，郑直烦躁地锤了一把方向盘，他看着前方黑压压的车队，掏出手机要给徐望打电话，没想到旁边的车在不停地摁喇叭，他摁下窗户，把脑袋伸了出去，正对上坐在跑车里的徐望。

nbsp;nbsp;nbsp;nbsp;“郑哥。”徐望的头发被风吹成中分，“你开勾总的车啊！”

nbsp;nbsp;nbsp;nbsp;“废话！”郑直往后面瞅了一眼，然后把头缩回车里，默默地把窗子升起来。在大街上大吵大嚷不像话，更何况徐望开的车太显眼，被拍到对谁都没好处。

nbsp;nbsp;nbsp;nbsp;半个小时的路硬生生拖出去一个点，徐望挨着郑直停下，他抓了一把头发，一个大步跨到郑直车前，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nbsp;nbsp;nbsp;nbsp;“我在大街上看车牌就知道是勾总的车。”徐望摁住郑直的手，“别着急，刚才医院来了消息，人救回来了，毕竟是咬伤，又不是鳄鱼，没什么大事。”

nbsp;nbsp;nbsp;nbsp;“谁动的手？”

nbsp;nbsp;nbsp;nbsp;“李队一早收到消息就去了，明明陪着，俊涛估计现在也到了。”徐望掏出手机举到郑直眼前，“昨晚我和明明研究到半夜，这个原明伟还是有来头的，他爹是达业钢铁有限公司的车间主任，那个死了的薛仁刚中专刚毕业的时候去达业钢铁实习了半年，后来出来开棋牌室就不干了。”

nbsp;nbsp;nbsp;nbsp;郑直依稀记得最初见到原明伟时，他说过他父亲和薛仁是在工厂认识的。

nbsp;nbsp;nbsp;nbsp;“张集也是达业的技术工人。”

nbsp;nbsp;nbsp;nbsp;“对，但两人之前应该不认识，不是一波的，不过这个事要后面再落实一次。”徐望拽着裤腿，他今早出门着急，穿着一条花裤衩，在现在这个季节确实有点扎眼，“你这车上有裤子吗？”

nbsp;nbsp;nbsp;nbsp;“我哪知道。”郑直回头看了一眼，“后面那个袋子里是啥啊？”

nbsp;nbsp;nbsp;nbsp;徐望大手一伸，把后车座上摆着的购物袋拎过来，“勾总的东西能动吗？”

nbsp;nbsp;nbsp;nbsp;“能动。”郑直说话有点虚，他晃了晃脑袋，“你穿吧。”

nbsp;nbsp;nbsp;nbsp;徐望得到特赦令直接拽住袋子往腿上倒，没想到歪打正着还真是一条裤子，连标签都没摘，和裤子一起出来的是一个精美的礼物盒，上面的烫金字和裤子不是一个牌子。

nbsp;nbsp;nbsp;nbsp;“这个你收好。”徐望捡起礼物盒往郑直怀里一塞，“裤子我下回还他一条。”

nbsp;nbsp;nbsp;nbsp;郑直盯着那个红色礼品盒，上面是著名的饰品品牌，常被人附上爱的意义。他想打开看看，但又觉得不妥，纠结几次还是吧大拇指从礼品盒的缝隙里拔出来，只是拍了张照片发给勾陈一。

nbsp;nbsp;nbsp;nbsp;“徐望借你一条裤子，袋子里的东西我放副驾驶前面的储物盒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