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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讨厌的人（第1页）

◎我后悔了。◎

没错，人间失格和污浊离开原世界这件事，并不是意外。

“不过说罪魁祸首什么的，还是太过分了。”

“不是你吗？”

“不是哦。”

“那就是乱步先生了？”

“显而易见。”

“哈。”中原中也笑了，那是标准的嘲笑。

太宰治十指交叉撑住了下巴，也还了个微笑。

他说道：“人是脆弱的个体，不管做什么都要考虑极限。哪怕是国际上有名的超越者，一人堪比一国战力，也终有力竭的时候。”

“——说白了，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

“中也觉得只靠我一个人，能顺利送走那两个小鬼吗？”

中原中也：“你能。”

他说的笃定，眉毛都没皱一下。

——中原中也的判断完全没被太宰治之前话干扰到，他是发自内心的觉得，只要太宰治这家伙愿意，说不定毁灭世界都能当玩乐一样试试看。

现在打破个世界壁，好像也正常……？

太宰治一怔，接着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笑得连眼泪都要出来了。

“中也，你竟然是这么看我的……噗——”

中原中也完全没觉得哪里好笑，他眼神沉了几分，数句话在舌尖滚了滚，终究顾及眼前人身份而没能一吐为快。

毕竟是首领，面子还是要给的。

太宰治真不知道中原中想干什么吗？显然不是，他想看的只是中原中也的变脸罢了。

说善于踩中原中也底线的人，太宰治认第二没人敢担第一。

他就是有本事在中原中也的雷区边缘反复横跳，最后还能达成无伤通关的完美成就。

——这次也一样。

“玩笑到此为止。”他若无其事的说，“中也，乱步先生那边怎么说？”

“啊。”说到正事中原中也简直要比太宰治靠谱无数倍，他顿了顿，暂且放下了个人恩怨，指关节点了点放在桌面上的文件，“都在这了。”

太宰治没去翻看那些东西，“那么……事不宜迟。”他站了起来，背对着不透光的黑色墙壁，朝不知名处投注视线，“初步的准备已经结束，是该开启下一阶段的时候了。”

中原中也压了压帽子，对太宰治的计划进度显然是有所了解。

听到开启下一阶段的宣言时，他也并不意外——应该说在来首领室之前，他对此就有所预感。

所以他什么都没问，只是说道：“人间失格和污浊还在外面。”

“再迟一步，他们自己就能找回来了。”太宰治说，“一开始我以为人间失格会在外面多玩一会的……毕竟他曾经那么想离开这里。”

“你是这样想的？”中原中也挑动眉梢，有点惊讶。

和太宰的看法不同，他倒是觉得，说不定人间失格会尽力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可行方法，带着污浊杀回来。

听出了中原中也问句下的潜藏含义，太宰治露出了一个稍显虚幻的笑容。

“他啊，”他的声音放的很轻，“单纯的以讨厌我这方面来说，大致已经到了恨不得从未以人类的形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程度吧。”

他状似不经意地挑出页纸来，指尖缓缓划过一行行文字，最后停在脆弱的纸角边缘。

昏黄的灯光在他身上打下浓重的阴影，垂首站着的人此刻如同和阴影化作了一体。

他说：“一个人一生中会有很多次感到后悔的机会，而这些悔意往往是由一次次不经意间的选择所造成的。有些选择无法选择，像人间失格对自己的出生。有些选择可以选择却无法挽回，像我对人间失格。”

在当年人间失格真正具现，出现在太宰治面前的那一瞬间，太宰治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