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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88（第5页）

nbsp;nbsp;nbsp;nbsp;蒋寄野放回相框，一面听着，信手翻开最上面文件，入目是满篇密密麻麻的文字，他认真看了两遍，眼睛像跟大脑断开连接，字全部认得，扫到后一段立马忘了前一段的内容。

nbsp;nbsp;nbsp;nbsp;页面上崩出恒河两个字，蒋寄野看不下去了，啪地合起文件。

nbsp;nbsp;nbsp;nbsp;一直在观察着他动作的陈恒慢慢住了嘴：“……”

nbsp;nbsp;nbsp;nbsp;蒋寄野站起来：“东西拿上，走了。”

nbsp;nbsp;nbsp;nbsp;陈恒有点懵，走去哪，不是说下午留在总部办公？

nbsp;nbsp;nbsp;nbsp;他心里直犯嘀咕。但见老板往外走，依言收起文件跟在后面，走到门口，又吃了一惊，什么情况。门板背面扎了一只笔。

nbsp;nbsp;nbsp;nbsp;蒋寄野伸手拔下来，扔进电梯间的垃圾桶，不忘嘱咐陈恒：“找人来把门换了。”

nbsp;nbsp;nbsp;nbsp;老板不太对劲，陈恒不敢多嘴，应声道：“好的。”

nbsp;nbsp;nbsp;nbsp;路上，蒋寄野给薄悬打电话。

nbsp;nbsp;nbsp;nbsp;等待接通的时间里，脑子被梁丘河瞎搅和一通，无厘头地往外冒念头：万一手机接不通，万一他和叶淮一样玩失踪，万一他找个出差借口以后不打算回来……

nbsp;nbsp;nbsp;nbsp;电话通了，那头响起熟悉的声音，薄悬：“喂？”

nbsp;nbsp;nbsp;nbsp;蒋寄野没发现自己松了口气，直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nbsp;nbsp;nbsp;nbsp;薄悬笑了下：“你忙完了？今天回，下午六点的飞机。刚想告诉你来着。”

nbsp;nbsp;nbsp;nbsp;蒋寄野嗯了一声，：“跟恒河的合同顺利吗？”

nbsp;nbsp;nbsp;nbsp;薄悬：“很顺利。”

nbsp;nbsp;nbsp;nbsp;蒋寄野不知道说什么了，沉默了两秒。

nbsp;nbsp;nbsp;nbsp;他很少会沉默，沉默代表思考，代表自我封闭，代表烦恼，他天之骄子，他有超凡的自信，不必顾虑旁人的眼光，他喜欢吐槽，从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哪怕得知出差只是借口，薄悬其实和叶淮待在一起，他也没有怀疑薄悬对他的喜欢。

nbsp;nbsp;nbsp;nbsp;但就是突然失语了，不想说话，或者他想等薄悬主动开口。

nbsp;nbsp;nbsp;nbsp;两人像往常一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些营养的废话。

nbsp;nbsp;nbsp;nbsp;晚饭，航班，天气，红糖，椰子树……

nbsp;nbsp;nbsp;nbsp;前座副驾驶的陈恒偷偷瞥一眼后视镜里的老板，那股怪异的感觉更强烈了。

nbsp;nbsp;nbsp;nbsp;老板不太对劲。

nbsp;nbsp;nbsp;nbsp;——但是关系不大，陈恒瞟了两眼就收回目光，老板生气也无妨，地球照转，公司照开，工资照发。

nbsp;nbsp;nbsp;nbsp;跟在身边多少年了，他们老板不乏被底下脑洞清奇的员工气到关起门一个人深呼吸，有次气道跟陈恒商量，说要给那些人的过节福利里加两包猪饲料，给陈恒吓得，生怕老板骚操作付诸行动，自己当助理的不得被总部批斗死，暗暗还在想辙劝一劝，结果老板发完话自己转头就给不愉快忘了。

nbsp;nbsp;nbsp;nbsp;隔天，在电梯碰见猪饲料员工打招呼，老板照旧微笑跟人说话，然后在下个走廊问陈恒：刚才那员工是哪个部门的？

nbsp;nbsp;nbsp;nbsp;剩下陈恒：……

nbsp;nbsp;nbsp;nbsp;老板生再大的气，被气成河豚，只要他跟大老板见一面，回家呆一晚，隔天就会自动多云转晴了，无论生气缘由公私与否，从来不会迁怒到身边陈恒等一干助理的身上。

nbsp;nbsp;nbsp;nbsp;陈恒闭起耳朵，心安理得低头继续玩手机。

nbsp;nbsp;nbsp;nbsp;这边，东拉西扯几句，蒋寄野说：“晚上我去接你。”

nbsp;nbsp;nbsp;nbsp;他语气如常，依旧黏人，几天不见面就要催你回家，薄悬没觉出哪里不对。

nbsp;nbsp;nbsp;nbsp;“晚上吗，西区那边有个会，我落地要直接赶过去，不然时间来不及，机场离市区几十公里路，晚高峰说不定要堵车，你就别跑一趟了。”

nbsp;nbsp;nbsp;nbsp;蒋寄野第一反应真的假的？

nbsp;nbsp;nbsp;nbsp;会不会跟海辰一样，会议只是是个幌子。

nbsp;nbsp;nbsp;nbsp;他这样想，直接就问了。

nbsp;nbsp;nbsp;nbsp;薄悬：“你说堵车？”

nbsp;nbsp;nbsp;nbsp;蒋寄野：“不是，我是问西区的会议。”

nbsp;nbsp;nbsp;nbsp;薄悬莫名，将会议名目找出来念了一遍，评价道：“很无聊，你还是不要来了。”

nbsp;nbsp;nbsp;nbsp;按照蒋寄野以往的风格，一身反骨，他会故意说：“呵，有多无聊，我偏要去见识见识。”

nbsp;nbsp;nbsp;nbsp;然后不顾薄悬劝阻赶过来，现场汇集一群德高望重的地中海老头，满口的文绉绉，只会打嘴仗干不了文人活的蒋寄野像误入进来的后进生，果然满脸的生无可恋，被摧残的同时还要保持文质彬彬的做派。就这样一直熬到散场结束。

nbsp;nbsp;nbsp;nbsp;回去的路上薄悬好笑又心疼地，说你看，我都让你不要来了，蒋寄野继续生无可恋：“哎，早就知道了好嘛，回家也是一个人，我过来陪着你，剩得你也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