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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第2页）

nbsp;nbsp;nbsp;nbsp;西装男人戴着副儒雅的圆框银制眼镜，像是几十年前远洋留学的文人。而当他举起双手，月城夜梨却看见他满手背的纹身。

nbsp;nbsp;nbsp;nbsp;后撤步弯腰鞠一躬，男人将刻有罪字的手至于胸前。

nbsp;nbsp;nbsp;nbsp;接着男人一脚踹翻青年，抓着领口把他平置于地面上，在青年痛苦的蜷缩起身体时，又踩住了他的腰使得其不得动弹。

nbsp;nbsp;nbsp;nbsp;黑黄挑染偏分发的西装男这时停了下来，面向月城夜梨，伸直手臂朝青年微倾手掌，像魔术师在介绍道具没动任何手脚。

nbsp;nbsp;nbsp;nbsp;完毕后，西装男围着青年绕一圈，在他的脚边蹲下，另一只刺了罚的手从袖口推出一截刀片。

nbsp;nbsp;nbsp;nbsp;首先从脚踝开始，西装男用刀片划破他的皮肤，形成一条细缝，再用手指伸了进去。

nbsp;nbsp;nbsp;nbsp;月城夜梨听见粘稠肉糜搅动的声响，存着些硬度的物体被掰裂，横截面互相摩擦后二次剐蹭下稀碎颗粒的嘎吱声。

nbsp;nbsp;nbsp;nbsp;不多时，西装男把手指拿出来，又用刀片割开男人的裤腿。

nbsp;nbsp;nbsp;nbsp;灰谷兰也坐了下来，他双腿交叠着，悠悠道：“腓骨与胫骨。”

nbsp;nbsp;nbsp;nbsp;刀片游上去，到达大腿处，又切开。

nbsp;nbsp;nbsp;nbsp;“股骨。”

nbsp;nbsp;nbsp;nbsp;手臂。

nbsp;nbsp;nbsp;nbsp;“尺骨，桡骨，肱骨。”

nbsp;nbsp;nbsp;nbsp;胸膛。

nbsp;nbsp;nbsp;nbsp;“肋骨…”

nbsp;nbsp;nbsp;nbsp;起初还坚忍的男人不知从哪一步丧失了理智，他惨叫的声音越来越大。

nbsp;nbsp;nbsp;nbsp;那几乎不能够被称作人类，而是接近野兽、最原始的动物的吼叫。

nbsp;nbsp;nbsp;nbsp;“啊啊啊、啊…”

nbsp;nbsp;nbsp;nbsp;身上多处细缝不停往外流淌液体，像是坏掉的水龙头一样，明明拧紧了却还是不受控制的滴出。

nbsp;nbsp;nbsp;nbsp;那舞动的刀片终于停下来，西装男将它随手插进男人张开的嘴里。

nbsp;nbsp;nbsp;nbsp;他把男人的衣服当做抹布擦了两下手，而后起身，又面向月城夜梨作出和开场是一样的姿势，但这次是谢幕。

nbsp;nbsp;nbsp;nbsp;这一处“好戏”维持了半小时左右。

nbsp;nbsp;nbsp;nbsp;比起魔术，这更像是一场屠宰，不同的是屠夫和食材。

nbsp;nbsp;nbsp;nbsp;好似高级刺身的厨师表演，为食客现场解刨肉片，细致划分部位。

nbsp;nbsp;nbsp;nbsp;西装男鞠躬弯下的腰缓缓直起，他向月城夜梨伸出手，“初次见面夜莺小姐。”

nbsp;nbsp;nbsp;nbsp;月城夜梨离得不近，但男人的出血量随着时间流逝愈发浓厚，她嗅到血腥的铁锈味同仓库常年的霉湿融汇。

nbsp;nbsp;nbsp;nbsp;对西装男淡漠地点下头，月城夜梨拿出块手帕捂住鼻子。

nbsp;nbsp;nbsp;nbsp;这气味她真习惯不了。

nbsp;nbsp;nbsp;nbsp;“结束了吧。”月城夜梨转向灰谷兰，继续问，“我的眼镜呢。”

nbsp;nbsp;nbsp;nbsp;灰谷兰却答非所问，眼睛盯着月城夜梨的手帕，“这是谁的？”

nbsp;nbsp;nbsp;nbsp;月城夜梨从不带手帕。

nbsp;nbsp;nbsp;nbsp;“辛西娅小姐…的。”

nbsp;nbsp;nbsp;nbsp;大概是上次辛西娅塞到她外套里了，后来月城夜梨直接把衣服都送去干洗店，干洗店又物归原位了。

nbsp;nbsp;nbsp;nbsp;想到灰谷兰说自己喜欢辛西娅，月城夜梨发现她又可以来习惯一下这气味了。

nbsp;nbsp;nbsp;nbsp;她将手帕整齐叠好，报出一个价格，“一百万。”

nbsp;nbsp;nbsp;nbsp;是这块手帕原价的十倍了。

nbsp;nbsp;nbsp;nbsp;但这点钱对灰谷兰来说算什么，他只需要碍眼的东西从月城夜梨脸上滚开。

nbsp;nbsp;nbsp;nbsp;拿过手帕，至少它没那股恼人的香水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