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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涅儿·根那接到任务,毫不迟疑,立刻着手办理,还让管家给苏叶回话,定然全部办好。
苏叶很满意,又交代了关于安东的事,吩咐他配合尤莉夫人行动。
当天的晚餐老伯爵没有出现,苏叶一个人吃完,散步后就回房休息了,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或许葬礼本就该在悲伤的氛围下进行,第二天很应景的,下起了绵绵细雨。
天空雾蒙蒙的,被四处飘散的雨雾遮挡了视线,但却没拦住一辆又一辆马车驶向伊戈尔城堡。
前面空旷的草地,已经停满马车,每个人从马车里出来,都表情凝重,悲切肃穆。
苏叶穿着黑色长裙,戴着黑纱帽子,视线隐隐约约注视着他们拙劣的表演。
可不够拙劣嘛,这些来的人里,有几个是真的为了马特维死而难过的。
甚至苏叶还看到几人眼中闪过喜悦,并对着苏叶连声安慰,大献殷勤。
苏叶觉得好笑,难道他们以为,马特维死了,自己就能上位吗?
她可不会认为这些人是真心爱慕她的,不过是看中了她的家世,以及即将继承的庞大遗产。
但现在还不是公布卡列宁存在的时候,总要等安抚完克罗夫斯基一家后,再公布这则喜讯,让他们知道,自己纯粹是做白日梦。
苏叶假装哀伤过度,表情木讷看向远方,不愿搭理人。
女管家尤莉夫人帮忙解释,“我家小姐太痛苦了,她已经两天没怎么说话了,请原谅她的失礼。”
“我们当然理解,还请伊戈尔小姐节哀,人死不能复生,您不能永远沉浸在伤心中。”
这话说的,敢不敢当着克罗夫斯基家人的面再说一遍?
葬礼还没办呢,你就迫不及待劝慰别人别太伤心了,可真是司马昭之心。
苏叶懒得理他们,任由尤莉夫人应付几句,仆人上前带他们进去。
她自己则一直站在外面迎接客人,半上午时,属于克罗夫斯基家的马车终于到了。
总共六辆,打头的是克罗夫斯基公爵和公爵夫人,后面是他的儿女。
公爵表情沉痛,对着苏叶说了几句安慰话,就带着人进去了。
后面则是克罗夫斯基子爵和马特维的母亲克罗夫斯基夫人,以及马特维姐姐艾扎丽·克罗夫耶娜·莫雷特。
艾扎丽是个温柔秀丽的姑娘,和她长相刻薄的母亲完全不一样,但此时看向苏叶的目光,不同以往和善,反倒带着几分审视和不喜。
克罗夫斯基子爵和克罗夫斯基夫人同样面色严肃哀痛,眼神锐意,似有责怪。
他们似乎把马特维的死因,一部分怪罪到苏叶身上了。
苏叶可不会怕他们,脸色也很不好,冷冷淡淡道,“祖父被气病后,一直在卧床休养,请恕他不能来接待您们了。”
难道这一切的悲剧,不是你们孙子儿子弟弟的错吗?
要不是他招惹女人,还扫不清尾巴,会发生这种事?
三人表情一窒,没想到苏叶竟然这么理直气壮,甚至隐隐还有责怪的意思。
可似乎她的责怪也有道理,伊戈尔伯爵都被气病了,她不该生气吗?
克罗夫斯基夫人表情不善,就要开口讲话,不过又被苏叶堵回去了。
“但祖父对马特维的死,非常关注,请了卡列宁先生前来帮忙调查。阿力克赛·阿力山德罗维奇·卡列宁,我想你们听过他的事迹。”
苏叶的表情一如既往冷淡,好似说的不是自己的事一般,她全然不关心。
这是一个女人被未婚夫背叛后,正常反应。
未婚夫死了虽然伤心,可他是死在情人手里的,这份伤心明显打了折扣。
何况对方祖父还拖着病体出面,找人处理此事,那么一个年轻的女郎,只顾自己心情,就说得过去了。
想到这里,三人都不好说出责怪的话,只能憋闷在心里。
半响,克罗夫斯基子爵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少了那份责怪,“那他可有找到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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