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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P 都很可怜（第2页）

nbsp;nbsp;nbsp;nbsp;陈序说：“我把这事告诉川哥了，但川哥不可能一天24小时跟着你哥，你让他最近注意点吧。”

nbsp;nbsp;nbsp;nbsp;关我屁事。

nbsp;nbsp;nbsp;nbsp;方清珏不置可否地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问：“为什么？”

nbsp;nbsp;nbsp;nbsp;陈序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因为什么，道北那帮人经常因为一个眼神打起来，问题大概率不在你哥身上。”

nbsp;nbsp;nbsp;nbsp;方清珏不怎么在意，比起这个，他更好奇另一件事：“你好像有点怕江川？”

nbsp;nbsp;nbsp;nbsp;“筒子楼的小孩多半都怕他。”

nbsp;nbsp;nbsp;nbsp;方清珏不自觉地想起一看见江川就跑的小胖子，心里有点奇怪：“为什么？”

nbsp;nbsp;nbsp;nbsp;“他这个人……怎么说呢。”陈序斟酌了一下措辞，“有点另类，你知道那帮混混为什么不收八中学生的孝敬吗？”

nbsp;nbsp;nbsp;nbsp;道北那边有不少寸头那样的社会青年，没事就四处溜达收保护费，美其名曰孝敬。哪个学校的学生都没能幸免，就八中附近看不见他们。

nbsp;nbsp;nbsp;nbsp;方清珏：“和江川有关？”

nbsp;nbsp;nbsp;nbsp;“他和伍哥有段时间专门在大街上堵那帮混混，我以为他是替那些被打劫的学生抱打不平，没想到他是黑吃黑，从混混那把钱抢走自己花，有时还会反过来打劫混混，那帮人就不往八中这边来了。”

nbsp;nbsp;nbsp;nbsp;方清珏凝了凝眉，“可他就住道北啊，那帮人没报复过他？”

nbsp;nbsp;nbsp;nbsp;“怎么可能不报复，还打过陈婆主意呢，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全都没信了。”

nbsp;nbsp;nbsp;nbsp;陈序说完就跳下了双杠，往教学楼的方向走。

nbsp;nbsp;nbsp;nbsp;“喂。”方清珏喊他。

nbsp;nbsp;nbsp;nbsp;陈序回过头。

nbsp;nbsp;nbsp;nbsp;“别再欺负小结巴了。”他说。

nbsp;nbsp;nbsp;nbsp;陈序的眼神突然凝住，定格在他脸上，有点严肃也有点防备地问：“你喜欢她？”

nbsp;nbsp;nbsp;nbsp;他说话时默不作声地握了握拳，方清珏才注意到他手上戴着一个腕带，莫名想到了那个被他扔进垃圾桶的礼盒，心里冒出来一个猜想。

nbsp;nbsp;nbsp;nbsp;“是你喜欢她吧。”他用的肯定语气。

nbsp;nbsp;nbsp;nbsp;陈序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移开目光看向教学楼：“你知道是谁告的状吗？”

nbsp;nbsp;nbsp;nbsp;他这么问，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方清珏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小结巴这么做是担心陈序找他麻烦，所以想把麻烦揽到自己身上。

nbsp;nbsp;nbsp;nbsp;可她明明是胆子那么小的一个人啊……

nbsp;nbsp;nbsp;nbsp;“我跟过她，”陈序沉吟了几秒，“才发现她也挺可怜的。”

nbsp;nbsp;nbsp;nbsp;他用了也这个字，方清珏一时间拿不准这个也指代的是他还是自己，亦或是他们三个人。

nbsp;nbsp;nbsp;nbsp;但他想起了小结巴消瘦孤寂的背影，想起她低着头不敢看人的模样，还有怯懦胆小的性格，猜想她遭受的应该不止是校园霸凌这么简单。

nbsp;nbsp;nbsp;nbsp;原来生活在别处，各有各的惨。

nbsp;nbsp;nbsp;nbsp;方清珏的心沉了下去，忽然想起那天从江川家离开时，江川塞给他的书里有这么一句话——人们所受的折磨不应该被拿来比较，因为痛苦并不是一场比赛。

nbsp;nbsp;nbsp;nbsp;思虑间，陈序已经走远了。

nbsp;nbsp;nbsp;nbsp;方清珏琢磨着要不要问问江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有他挡在前面，方程肯定什么都不知道。

nbsp;nbsp;nbsp;nbsp;放学后，他先去了理发店，离老远就看见陈婆坐在门口扒菱角，看见他时喜笑颜颜的弯起了眉，声音带着雀跃，“方仔来啦？”

nbsp;nbsp;nbsp;nbsp;方清珏从书包里取出剥菱角神器，这是他跑了半个港城才买到的，“阿婆，这是专门剥菱角的，有它就不用牙去咬壳了，我教你怎么用啊。”

nbsp;nbsp;nbsp;nbsp;“好哦。”陈婆笑得脸上多了几道褶子，“好孩子，你真是有心了。”

nbsp;nbsp;nbsp;nbsp;方清珏示范了一遍，陈婆试着做了一遍，果真轻而易举地剥出来果肉。她顿时更高兴了，一直夸方清珏心细，还要留他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