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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心疼地看了一眼正专心吃饭的楠楠,开口解释:“我也不唬你,这不是个轻松事,我上次帮你们部队抓人,结果怎么样,不知什么人趁乱逃来了村子,一刀报复性砍在我老婆脚上,我可不敢再冒这个险,我没什么愿望,就希望我老婆平平安安的,我陆远这辈子就一个老婆,说什么也不能再受伤了。”
楠楠吃得小脸鼓鼓的,小手拉住陆远的大手轻轻拽了拽,表示安慰。
严鸣游能理解陆远,要是换了方敬弋,他也不忍心,谁也不愿意看自己珍视的人有任何危险,叹了口气,拿筷吃饭,不再提了。
一顿饭出了点小插曲,但问题也不大,陆远也不是什么心眼小的人,很快就把事情忘在脑后了,举着杯子和严鸣游碰杯,楠楠的话也多了起来,他壮着胆子问严鸣游:“不知道严中校结婚了没有?”
严鸣游低头笑了笑,点头回答:“结了一年多了。”
“孩子呢?孩子没有吗?”陆远在旁边也搭腔,严鸣游摇摇头:“没有,不打算要孩子。”
楠楠笑着回话:“那中校和令夫人的感情一定是很好了,也是,要孩子反而还打扰二人世界了。”
“老婆,什么意思啊?”陆远不满地嚷嚷,“你这是拐着弯提醒我不想要孩子啊?”
“我倒是想,但你每次都不戴套…”楠楠说完才意识到严鸣游还在场,脸飞速红起来。
严鸣游咳嗽两声,挺好的,更羡慕了,他也想和方敬弋做爱。
“感情好倒也说不上,刚刚发展没多久,”严鸣游转移话题,接上楠楠刚才的话,“一开始他不想和我结婚,最近才接受我,没想到刚开始发展我就出任务了。”
楠楠楞了一小会,陆远没注意,又催着严鸣游吃饭。
吃完饭严鸣游也没久留,和陆远打了声招呼就回了自己在村里借住的房间。
山区里空气质量好,严鸣游爬上天台,躺在地上看天上的星星,星星也多,不像在城市里,稀稀落落的几颗星星,这里的星星倒是成片成片的,一颗挨着一颗,闪着光亮,点亮了整片天幕。
方敬弋肯定会很喜欢,严鸣游又想起那次发情期,他暂时标记了方敬弋,方敬弋躺在他怀里,还喘着气,额发被打湿,却转头去看窗帘缝里的那几颗星星,看得那么认真,又叫严鸣游看,其实那几颗星星不怎么亮,严鸣游不太能够看得清,但他还是低头去亲方敬弋,告诉他很亮,像他的眼睛。那天晚上的方敬弋又软又糯,软着声音叫他看星星,他们简单地依偎在一起看星星。
要一起看更多的星星,更亮的星空,严鸣游把手枕在脑后,眯着眼睛看漫无边际的星空,算起来,今天是他让林决把相机和钥匙交给方敬弋的一天,也不知道方敬弋喜不喜欢房间的摆设,相机好不好用,更不知道方敬弋有没有想他。
应该是会想的吧?毕竟那天晚上可是抱着自己哭了好久,肩膀都被他的眼泪浸湿了,还一直让自己抱他抱紧点,一松开就哼哼,也亲了好多下,那应该是会想的。
反正我很想你,严鸣游又叹了口气。
楼下有人叫他,严鸣游站起身往下面望,是陆远,陆远瞧见他往下面张望,没一会就沿着楼梯上了天台。
“严中校!”陆远像是下了什么大的决心,“这样吧,我们明天商量好战略,我帮你把人抓了。”
“怎么这么突然?”严鸣游很高兴。
“楠楠说你跟你老婆怪可怜的,好不容易发展起来就得分开这么久,让我帮你一把,让你早点回去,”陆远皱着眉头,“先说好,我没办法十足保证了一定会抓到,我只能给你们分析天气地形判断他们大概走哪条路,顺便把能逃的路也封了。”
严鸣游点点头,站直了身体,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谢意,只能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向陆远保证:“我也向你保证,一定尽全力保护好楠楠。”
陆远放心了不少,舒展了眉头拍着严鸣游的肩膀:“行,你放心吧,我肯定让你早点回去见你老婆!”
对,早点回去见老婆,严鸣游抬头又看了眼星空,眼底带笑,早点回去见老婆。
七月紧跟着六月的步伐,盛夏悄然到来,医院已经到了一年四季里最安静的一个月份,晚上八点,走廊里已经鲜少有人。
方敬弋揉着后颈,把身上的白大褂脱下,叠好放进柜子里,整理了桌上的东西,关掉办公室的灯准备下班。
严鸣游已经出去快一个月了,时间越逼近一个月那一条线,方敬弋就越期待,他期待着某一天打开家门,会看到严鸣游熟悉高大的身影,他会扑过去拥抱严鸣游,把身体埋进他滚烫的胸膛里,感受那双手温柔地揽住他腰,但每天晚上,打开门,却始终只有他一个人。
方敬弋越来越焦虑,在这种焦虑的心态下,他度过了一次发情期,体内的信息素乱窜,抑制剂效果变弱,他一个人蜷缩在床上,想起严鸣游暂时标记他的那一次,更觉燥热,最后咬着被角小声地哭起来,边哭边把一管抑制剂扎进自己的血管里。
到底还要多久呢?方敬弋越想越难过,他已经用相机拍了不少照片了,有一张特别漂亮的日落,当时方敬弋正开着车堵在高架上,高架的尽头是一片红色的火烧云,漂亮又张扬,鲜艳的颜色像是要点亮整片天空,也像是要点亮高架上长长的车龙,方敬弋那一刻觉得自己渺小极了,他打开车顶的天窗,探出头去,拍了一张火烧云,拍完之后又觉得难过,如果严鸣游在他旁边,方敬弋一定不会拿相机拍照,他珍惜那种时光,一分一秒都不想让它浪费,但严鸣游偏偏不在。
偏偏不在。
方敬弋已经厌倦这种每天等待的生活了,一旦等得难受,他只能翻出严鸣游还留在家里的衣服,偷偷闻一闻上面熟悉的冷杉味,他不敢闻久了,他怕上面的味道消失了严鸣游还没回来。
所以,今天会回来吗?
方敬弋深吸一口气,走出医院大门,他今早停车停得急,不记得把车胡乱停在哪了,抬头环视一圈找车,却掠过一辆眼熟的越野。
他转过头去看那辆越野,目不转睛,心脏砰砰跳。
越野的主人打开驾驶位的车门,先是一只穿着战地靴的脚踏在了地上,迷彩服的裤脚扎进战地靴里,靴子主人的小腿紧绷,肌肉线条在迷彩服的遮挡下若隐若现,然后是紧致的大腿,接着是精干的腰腹,迷彩短袖下摆扎进裤腰里,晚风吹过,合身的迷彩服紧贴腹部,显出人紧致分明的腹部肌肉,一只手背青筋尽显的手握住车门边缘,粗大指骨用力,手臂肌肉绷紧,最后是那张线条坚毅双目沉着的脸。
是严鸣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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