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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站了一分多钟,苏云台突然问:“还冷不冷?”
冷,吸口气都是冷的,但苏云卿摇头,眼角往一旁瞥,非要说:“不冷。”
苏云台心说这是要较上劲儿了,伸手拍了拍他后背,“回去吧,吹半天风了。”
苏云卿还要躲,没等动就让苏云台钳住了肩膀,半抱半揽地把人往楼里拖。老郑没出声,影子似的跟在后边,苏云卿挣扎的力气不大,决心倒很强,一只手掌往苏云台脸上招呼。
等进了电梯,两边门一关,苏云台才松了手,道:“明年三月我有个综艺,要去非洲,可能走一个来月。”
“哦?”苏云卿轻轻喘气,从电梯门的倒影里看着他,龇着小牙,“宋臻也真舍得。”
“这是我的工作。”提起宋老板,苏云台不欲多说,把话头别开了,“你父亲已经坐不住了,既然现在出了面,他就会冲着你来。其实就算他不出面,你也不能一辈子待在这里,云卿,等我回来,就送你出国。”
苏云卿没作声,许久,突然身子一歪,靠在了电梯壁上,他像是累极了,长长叹气:“我这么大一个筹码,宋老板能答应?”
苏云台垂下眼,“我会和他说。”
苏云卿笑了,眯起眼,“怎么说?在哪儿说?在床上说?”
两个人在倒影里对视,半晌,苏云卿转开了眼,在电梯的嗡鸣里轻轻说:“可你还没陪我去看戏。”
到了楼层,电梯门开了。
苏云台以手挡住电梯门,转向老郑,“郑叔,麻烦你送他回病房。”说完,才又看向苏云卿,“我记着呢,《长生殿》。”
雪一停,天越发冷得厉害,何阿姨从玫瑰堡搬了个老瓦锅来,瞧着土不拉几其貌不扬,煨出来的汤倒是一绝。入冬之后,苏云台就不乐意动,抱着汤碗能在沙发上窝足一天。
宋老板人没来,电话打过,说得不多,三五分钟就收线。苏云台悄悄打听了,宋臻上个月在墨令行天,这个月在嘉文,前些天还陪同宋老爷子北上了一趟,一个人提前先回的,毕竟年底事多,得有人坐镇。
和苏云卿不欢而散之后,一个来星期,这臭小子发来了道歉,说自己灌了半天冷风,脑袋不对劲,不该说那种话。苏云台起先没回,半个小时后,苏云卿又来了一条,叫了声“大哥”,还附上了先前订的戏票。
苏云台捏着手机,心想可不是么,换了谁在医院里待这么多年,都不对劲。
于是就回了一句“知道,到时来接你”。
退出消息界面时往下瞥了一眼,宋臻的最后一条消息已经是小半个月前,苏云台按着窄窄一条信息框左思右想,末了也就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过来?
手机放下没几分钟,宋老板就回过来了。
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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