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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羽初若无其事地下车,到了楼梯边,周悬又来牵他,还靠近他问道:“走得动吗?要不要我背你。”
姜羽初像没听到一样,但他越是装的镇定自若,就越是浑身破绽。
为了避免再被周悬得逞,他右手抓扶手栏杆,左手伸到裤兜里揣着。放在平时这种姿势上楼都显得别扭,而他现在还是喝多了的状态,到了二楼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下。
这次周悬没再问他要不要,直接在前面蹲下,抓着他的手臂压在自己肩膀上,强行把他背了起来。
“你放我下来。”姜羽初忍不住开口,刚动了动就感觉到上身往后仰,立刻又搂紧了周悬的脖子。
周悬双手朝后抱住他的大腿内侧,被他勒了一下,便将他往上托了托:“别再乱动了,不然我们一起滚下去,一起被送医院,到时候别人还以为我陪你殉情。”
他张嘴就是胡说八道,噎得姜羽初无法反驳,只能趴在他肩膀上,看他背着自己走完了最后一层。到家门口姜羽初想下来,周悬只是侧了侧身,让他对着门锁:“钥匙在我右边口袋里,拿出来开门。”
迟疑了一下,姜羽初才把手伸到周悬裤兜里,他不敢伸长手指乱摸,好在周悬在钥匙上挂了一个小黄鸭的立体挂件,很容易就摸到了。
姜羽初掏出来,戳了几下才对准锁眼。
进屋后,周悬还是没放下他,到了卧室床前背过身,小心地蹲下来,让他直接坐在了床上。
即便是从前陪客户喝多了,陈东翰背他回来,也不曾像这样把他背到床边,更不会因为担心他坐不稳就半跪下来,放下以后还帮他脱鞋,扶他躺下。
姜羽初没有醉到不能动的程度,可周悬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他好像真的变成了一个无法自理的人。
周悬不会嫌他麻烦,不会动作粗鲁地催促他,更不会被子往他身上一盖就完事了。
周悬会帮他脱袜子解皮带,帮他调整姿势,确保枕头有支撑到颈部。还会摸他的眼角,问他难不难受,想不想再喝点水。
这两年习惯了应酬,喝醉到家早已成为一种常态,床头柜下层的抽屉里放满了即饮的解酒茶,为免想吐来不及去洗手间,还有提前撕开口的呕吐袋。
他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就算是一个人也不会手忙脚乱。
他真的很懂得照顾自己了。
从拥有父母的疼爱到骤然失去,学会自己面对成长的痛,处理一切陌生琐碎的事;从拥有一份感情到失去,学着适应回到独立生活,披上坚韧的铠甲。
他唯一失控过的一件事,就是那晚为了躲避喝醉的客户骚扰,去了隔壁宴会厅。
他想等陈东翰来接他,想再给这段感情一次机会,结果他还是失望了。
彻彻底底地失望。
直至今日目睹了那个恶心至极的场面,他才明白真相。
温热的毛巾擦过脸,视野里的周悬从模糊到清晰,再从清晰到模糊。姜羽初握住了那条搁在自己胸口的手臂,闭上眼说:“灯好刺眼。”
眼皮上的光线很快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周悬温柔的低语:“困就睡吧,有什么明天再说。”
那条胳膊还搁在他胸口上,周悬没有从他手心里抽出来,换成另一只手拿掉毛巾,放到床头柜上。
安静了片刻后,姜羽初身旁的床垫动了动,他感觉到周悬来到了上方,又从他身体的另一侧下去了。
周悬在他身边躺下,手臂从后肩膀穿过,侧身抱住了他。
姜羽初鲜少会有这种奇妙的感官体验。
他知道自己醉了,身体很疲倦,懒懒得不想动,意识却能分辨事物,能感觉到周悬的一举一动,甚至对方落在自己脸颊边上的呼吸。
那么近,近得好像又要靠过来吻他。
但周悬只是用自己的体温暖着他,在他耳畔轻轻地说:“睡吧,我在这陪你。”
作者有话说:
这周榜单要求的字数很多,所以会连续更(嗯,在我不卡文的情况下,但愿我别卡文(╥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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