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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第51章nbsp;nbsp;它足够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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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我曾对「刃」说过想喝柳林琼浆，但那更多的只是一种好奇。事实上，我不喜欢喝酒，也因此从未喝醉过。

nbsp;nbsp;nbsp;nbsp;可在这种时候我就觉得，酒这种东西的存在果然还是很有道理的。

nbsp;nbsp;nbsp;nbsp;液体流入喉咙，如辛辣的暗火般一路灼烧，在瞬息间带来令人感到舒适的窒息感。就如此程度来说，它和那些一口气灌下的苦涩的汤药并无不同。

nbsp;nbsp;nbsp;nbsp;思绪漫无目的地飘在虚空，意识有些发晕，但我还能清晰地思考，也清楚地知道，倘若自己不想越过理智的红线，就该就此打住。

nbsp;nbsp;nbsp;nbsp;可在抬头看到那虚假的月与繁星后，我最终还是将面前的那杯酒再度饮尽。

nbsp;nbsp;nbsp;nbsp;很呛，呛得咳嗽到停不下来。

nbsp;nbsp;nbsp;nbsp;或许是刚刚喝的有些急了等我好不容易缓和下来，准备继续为自己添满时，景元却抬手挡在我的杯口上，提醒道：“再继续喝下去，你就要醉了。”

nbsp;nbsp;nbsp;nbsp;我知道。我简短回应着，而后才在景元那沉默的注视中恍然意识到，自己其实根本就没开口。

nbsp;nbsp;nbsp;nbsp;“我知道。”我如此重复着，又看向洒落在地面的月光，没来由地赌气道：“难道你不想听吗？”

nbsp;nbsp;nbsp;nbsp;“你看，你没让白露跟着，我也没让其他人跟着，现在只有你我二人。”

nbsp;nbsp;nbsp;nbsp;他刻意以诱惑的语气说着，行为举止间都透露出一种仿若满不在乎的懒散。但景元看得分明，他眼中蒙着一层雾气，像是方才咳嗽时的生理性泪水，也像是感伤下的掩饰。

nbsp;nbsp;nbsp;nbsp;“你已经醉了。”景元这样判断着，便先一步将他的酒杯收了回来。

nbsp;nbsp;nbsp;nbsp;「景元」定定地看着属于景元的那杯尚且满满的酒，最终还是没有动手。

nbsp;nbsp;nbsp;nbsp;他只是干脆利落地抱起酒坛灌了一口，而后呢喃开口道，“你知道莫比乌斯环吗？”

nbsp;nbsp;nbsp;nbsp;他不等景元回答，甚至不等景元深入去想，紧接着就在空中划出一个横着的数字8，又循着残留的视觉痕迹来回反复，“就像这样，我们都被困在里面啦。”

nbsp;nbsp;nbsp;nbsp;“每次回到衔接的起点，我都会”他蹙眉停顿下来，而后偏头呕出一口血。

nbsp;nbsp;nbsp;nbsp;“嘁，总是这样。”他含糊地嘀咕一声，复而如清除血腥味般再度灌下一口，固执地重复道，“我都会”

nbsp;nbsp;nbsp;nbsp;殷红的液体被「景元」侧身咳在亭中边缘，他握紧了拳头，像是非要重复这样的流程般，在缓和下来后再度摸向酒坛。

nbsp;nbsp;nbsp;nbsp;于是景元便将他手中的那坛酒夺了回来，又将自己那杯一饮而尽，不给他留下半分得以触碰酒精的余地。

nbsp;nbsp;nbsp;nbsp;「景元」有些空茫地盯着自己的手，像是察觉到自己失去了什么，却又无法具体回想起自己失去了什么。

nbsp;nbsp;nbsp;nbsp;久久没能得到答案的「景元」干脆放弃思考那些，径直越过方才的话题，以仇恨而带有敌意的语气继续说了下去：“倘若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能成功，也就不会将他们卷入这无止境的漫漫长路。”

nbsp;nbsp;nbsp;nbsp;“你一次都没成功过吗？”景元适时地引导询问着。

nbsp;nbsp;nbsp;nbsp;像是在脑海中翻阅那些记忆，「景元」沉默了良久，最后才扯出一个笑容，“没有，一次都没有。无论多少次，我都救不了罗浮，更救不了这方世界。”

nbsp;nbsp;nbsp;nbsp;“以常人的能力来说，拯救一方世界到底还是太难了些。”景元宽慰地说着，可下一瞬却又问及了一个危险的话题，“那么，星神呢？”

nbsp;nbsp;nbsp;nbsp;倘若只提到罗浮，景元还不至于问出这个问题。但此方世界，这个说法太大了，大到哪怕是说与联盟听，他们都可能不会相信的地步。

nbsp;nbsp;nbsp;nbsp;“星神？”忽然听到这么一个问题的「景元」有些茫然，出口的话却充斥着理所应当的态度，“祂们当然是”

nbsp;nbsp;nbsp;nbsp;他骤然卡住，旋即用掌心抵住太阳穴，咬牙固执地重复着，“当然是”

nbsp;nbsp;nbsp;nbsp;“是什么？”他质问着自己，喉结滚动间溢出一声无法回忆的痛苦呜咽，“想不起来了、我想不起来”

nbsp;nbsp;nbsp;nbsp;“想不起来就先放下吧。”景元轻声安抚着，“这证明事情的发展还没到那种地步。”

nbsp;nbsp;nbsp;nbsp;“不，这件事很重要，我应该要记得的。”「景元」执着地重复着。他下意识挽起袖子，向左臂看去，就仿佛那其中刻有什么字迹。

nbsp;nbsp;nbsp;nbsp;但就算有什么，也很快会恢复如初的吧。景元如此想着，不出意外地看到「景元」在打量了几秒后又怅然地重新收拢衣袖。

nbsp;nbsp;nbsp;nbsp;“月亮”如果说前面只是凭借着酒劲为自己鼓足勇气，那「景元」现在大抵是真的放任酒精压过了理智。

nbsp;nbsp;nbsp;nbsp;他从亭下走出，仰头看着明亮的月光，最后直接后仰摔躺在草地上。

nbsp;nbsp;nbsp;nbsp;与飞霄酒后的拆家不同，他只静静地躺着，呼吸间的起伏格外平稳。

nbsp;nbsp;nbsp;nbsp;可若说他已经睡着了，他又还睁着眼，像是久久不曾抬头望向夜空的忙碌者，在难得闲暇之际将视线投注流转在繁星之间。

nbsp;nbsp;nbsp;nbsp;“对不起。”他似是忽然陷入了某种情绪般突兀地说着，“事实已经注定，我本不想问出‘为什么是我’这样的无用的问题，可这个问题到底还是一直”

nbsp;nbsp;nbsp;nbsp;“算了。”他笑了起来，将方才的情绪打散，露出一种已然接受结局的平静，“或许它说的对，这局我已经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