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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深点了点头,他拿出手机发消息,又对林惊昼说:“你老板怪客气的。”
林惊昼看着张裕舒离开的背影,有点骄傲地说:“对啊。”
于是这顿晚饭张裕舒要了个大包厢,用来招待跟着余深一起过来的《顺流而下》特别摄制组。
林惊昼坐在余深和宋绮年中间,和张裕舒隔了一个位置。
宋绮年对他很有兴趣,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闲聊,讲得倒都是音乐相关的内容。
两人谈得很投机,宋绮年喝多了酒,有点上头,她盯着林惊昼看,突然伸出手,戳了一下他的脸,惊喜地说:“你也有泪痣诶!”
林惊昼好脾气地笑,他想起他第一次跟宋绮年见面,这人也是问他:“你这泪痣是画上去的还是真的?”
宋绮年抿了下嘴唇,轻轻地说:“你有点像我一个朋友。”
林惊昼把宋绮年面前的酒杯拿走,换成了饮料,对她说:“你不能再喝了。”
宋绮年托着脸,又笑:“真的很像。”
“其实我有点后悔,很多话没来得及跟他讲。”宋绮年头晕乎乎的,想到什么就往外倒,“他已经是个很优秀的人了,没必要对自己那么苛刻。”
宋绮年捂住了脸,很深地叹口气。
林惊昼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给她夹菜,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死,带来的余震会这么大。
宋绮年喝了一大口饮料,怒气冲冲地说:“算了,我希望他能变成一只猫,邪恶大面包,看谁不爽就抓谁。”
林惊昼听得满头问号,总觉得这是个祝福,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宋绮年站起来,说要去厕所,林惊昼下意识跟着起身,又被宋绮年一把按了回去。
“我酒量很好的。”宋绮年一扬下巴,步伐很稳地走了,但路径不太直。
林惊昼很没眼力见地开始转桌子,试图把对面那道毛血旺转过来,但盘子刚进入他的筷子攻击范围,又往反方向跑了。
林惊昼没好气地抬头,眼睛扫了一圈发现,是张裕舒的手按在上面。
张裕舒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把毛血旺转走了。
虽然没开口,但林惊昼已经从他脸上读出了五个字。
“不准吃辣的。”
林惊昼被迫忌口,心情很不美妙,想偷偷倒点酒,又被张裕舒看着,最后悻悻然放弃,夹起一根绿油油的茼蒿,吃了。
节目组的一个摄像站了起来,拿着酒杯去给张裕舒敬酒。
这个摄像看着相当年轻,他先说了几句客套话,然后又说:“一开始我还不敢认,花了好久的时间才确认,您之前做的那档节目我特别喜欢,我毕业后进这个行业也有一大半是受《过关》影响的。”
张裕舒表情淡淡的,他道了谢,用茶代酒,和他一碰。
“好可惜那档节目没有了。”摄像说。
张裕舒扯了下嘴角,有点讽刺地讲:“那还是做资本家比较开心。”
摄像喝了一口酒,像是个老友那样笑他:“张老师,你还是这么不坦诚啊。”
林惊昼也跟着笑了,他当然记得,做《过关》的时候,张裕舒年纪还小,表情比现在丰富许多,有时候碰上比较爱闹的嘉宾,也会故意逗他。他觉得不好意思了就故意板着脸,然后强行推进到下一个问题。
特别特别可爱,像坏脾气的奶牛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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