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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回去了。
陈子轻放松下来,他是向宁,马强强的爹这么对他,问题很明显了。
送老鸡汤时是真的感激感恩,要儿子把组长当榜样,好好像组长学习,后来估计是无意间知道了儿子在组长手下受过多少训吃过多少罪,没有自尊可言,就怪上了。
恐怕不止是怪,是恨。
恨向宁。
有只手捂住陈子轻受伤的耳朵,他顺势往宗怀棠身边靠了靠,靠进对方散发出的那片戾气里。马强强应该也是恨向宁的,没有杀他,想来是通过他的各种言行举止,判
定他不是原主了。陈子轻在心里摇头否定自己的猜测,他忘了个事。
马强强是把自己当活人的。
那马强强就是一个连蚂蚁都要轻轻捏的活人,哪里敢杀人。
陈子轻看着床上的老人,咬他耳朵那一下让老人用光了精力,奄奄一息随时都会昏睡过去,他轻声说:对不起。
大爷瘫软死灰的精气神又起了一点点波动。
人可以被执念撑起碎烂的骨肉。
爱,恨,求而不得,期盼……什么都行,只要形成了执念。
陈子轻重复了一次,就当是替原主说的。他调整调整心绪,喊宗怀棠离开。马强强不出现,他们留在这也没用。
两人走到院子里的时候,老太太刚好从院子外面进来:“咋这就走了?不留下来吃饭?”还有事。
陈子轻温声说,大娘,这些年一直是您照顾马强强他爹啊,辛苦您了。
不止我,大家轮流的。老太太捡起没编好的竹筐,“强强出事后,厂里不是给了补贴嘛,第一次只给了点,后来又给了一次。
“那补贴啊,让我家娃有了学费,村里不少人也受了照顾,这不,拉扯着他呢,能多拉扯一天就多拉扯一天……
回去的路上,陈子轻骑着自行车,耳朵上的血已经止住了,宗怀棠用帕子给他扎了个蝴蝶结,他迎着暖风问:“你怎么都不说说自己的想法。”
宗怀棠坐在后面,单手搂着他的腰,长腿屈着:“那种突发情况,我能说什么。况且你情绪起伏那么大,我不得盯好你。
妈得,盯了都出岔子。
要是不盯着,耳朵都能被咬掉。
陈子轻感受到身后人的怒气,他赶紧拍拍腰上的手:“我想你帮我分析分析。”宗怀棠懒洋洋道:鬼魂有活人的特征。陈子轻等了等:“没了?”
宗怀棠前倾上半身,额前发丝随风飘着,鼻尖若有似无地蹭了蹭他的后脖子:“那你还想听什么?别的你自己不就能想。
陈子轻骑正在拐弯,他有点走神,车子快擦到巷子里的墙壁,宗怀棠把圈着他腰的手伸到前面,握住不
断摇摆的车龙头,小臂肌肉一绷。
往墙上倒的自行车被捞住,稳了下来。
“向宁,你骑个车都能骑到墙上……”宗怀棠瞥到他苍白的脸,深呼吸压下翻滚的情绪,好好骑。
陈子轻把两只手伸到他面前:你摸摸。
宗怀棠:……
真够想一出是一出的,现在又腻歪上了。陈子轻翻出手心看看:全是汗。
宗怀棠冷声:“你想说什么,骑车扭成麻花是因为手上汗多,握不住车龙头?”陈子轻垂着脑袋不吭声。
宗怀棠拍他手心:“手还伸着干什么,讨打啊,帕子在你耳朵上扎着,我口袋里没带纸,还能怎么给你擦?
没让你……
陈子轻话没说完,宗怀棠就将塞在裤腰里的白衬衣下摆抄出来,带着皮带扎过的痕迹包住他的手,很不认真地擦了几下。
行了,没汗了。
宗怀棠不把下摆塞回去了,就那么随意地垂下来,他两手捉住陈子轻的腰,把人转回去,对着前面巷口:再骑不好车就没借口了,向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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