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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央颔首:“谢谢。”
继而转身,她背靠前台长柜,手肘反向支在柜面上,望向栾喻笙的眼神碧波荡漾:“谢了,栾喻笙。”
再次脚踩冰刀站上冰场,印央感慨良多,曾经睁眼闭眼就是在冰道上练习,梦想着有朝一日借此扭转命运,一晃,竟已过去了数年。
上一次滑冰,还是出事的那场比赛……
“印央,量力而行。”念着印央别又伤了腿脚,栾喻笙叮嘱道,她倘若摔倒了,他没能力扶她。
“这里又不是赛场,又没人和我拼个你死我活,我当然会悠着点的,放心啦。”
印央握住栾喻笙轮椅的两边扶手,将他连人带轮椅拖上冰场,仔细地收紧他腋下、腰际、膝盖、脚踝和双手上的六根束缚带,确保万无一失。
“这位帅哥。”一切准备妥当,印央昂首挺胸,立如一棵挺拔而坚韧的杨柳,手搭上栾喻笙右手的手背,俏笑挑眉,“可否有幸请你共舞一支?”
“嘁。”栾喻笙的轻嗤含着宠溺,眉宇间的柔色如春风拂柳,“你最会搞这些名堂。”
*
步伐生风,刀刃与仿真冰磋出碎鸣,印央的长发盘于脑后,鬓角的几缕碎发飒爽飘扬。
高背轮椅的四个轮子在她的带动下,灵动蜿蜒,似毛笔在宣纸上挥毫如龙。
轮子轨迹,与她冰鞋的印痕,一唱一和。
时而,她紧紧覆着他的手背,与他并肩而行;时而,她一个潇洒转身来到他身后,推着他灯下共舞;时而,她来到他面前,弯腰扶着轮椅扶手,四目相对,她倒着滑,游刃有余地带着他于冰场迤逦。
栾喻笙舒怡阖眼,感受空气在脸颊快速流动。
起初,因为速度超过了他平时驾驶轮椅的速度,他一颗心脏惴惴悬空,而此刻,在印央给予的安全感中,稳稳落地。
四肢很奇妙得变轻盈,似乎,他在奔跑。
“印央……”溜了好几圈,一阵晕眩夹杂着稍许反胃的感觉相继而至,栾喻笙叫停,“停。”
废物。
真是扶不上墙的一具废躯。
他喉结急急滑动,反复吞咽口水压制不适,眼神黯然而恍惚,透出对自己这幅重残之身的怨与无奈:“送我去场边。”
轮子在仿真冰面上打滑,栾喻笙无法靠自己驱动轮椅到场边。
印央赶紧送栾喻笙去休息区,喂他喝了杯温水,拇指点压他的太阳穴为他缓解晕恶。
“我没事了。”约莫两分钟,栾喻笙挪挪脑袋躲开印央的手,“难得看你大展拳脚,还算英姿飒爽,你继续吧。我做观众,你尽管玩尽兴。”
印央笑笑,把栾喻笙的束带松了松,怕他绑着勒得慌:“不舒服随时喊我,别忍着。我再滑两圈我们就回去。”
话毕,她手负在身后,蛇行于冰场,时不时冲他挥挥手。
*
“阿笙。”
倏而,熟悉的男声响彻在栾喻笙的身后:“哈哈,好巧啊,你和印央也来滑冰了。”
栾喻笙扭头,栾哲佑和黄子彻正拎冰鞋走来。
“哲佑。”栾喻笙音色带着威严的冷感,他侧目,视线蜻蜓点水般扫过黄子彻。
许是因为紧张,黄子彻回避视线喊了声:“栾总。”
“嗐,我还想这个时间你和印央正在做SPA呢。”栾哲佑的手搭上栾喻笙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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